非洲的夕阳火红。
阳光照耀过草原之后,又照到简植的林边小屋上。马胜不能有女人。马胜当斥候回来后,和村里小花约会过。曾经的经历,让马胜不愿意在女人面前表现出某个物件的疲弱。但阳光照耀在年轻的身体上,还是有一些不知名的躁动。
明天,队伍会出发。队伍将在马胜的带领下笔直向南。去交易,也是去寻找非洲大陆的最南端。
南部非洲的大草原上,马胜胯下的马在轻快的小跑。战马时而低下头啃食青草,还会在咽下青草后打一两个响鼻儿。身后,二十多个水手,看守着一百多个奴隶。奴隶顶着货物,在草原上蜿蜒出蛇的形状。
黑奴们有刀,狩猎小刀。
人类在公元前七千年驯化了牛和羊,在公元前五千年驯化了马。另一世,苏联的科学家通过实验证明,最容易被驯服的动物是人类。劳作、鞭打、饿肚子之后,给予一些甜美的饮食与和善的笑容。黑奴的忠心可比座下的马匹。
在队伍的远处,有游荡经过的鬣狗和狮群。它们时刻警告着黑奴,离开队伍,就会成为猛兽的食物。
在交易产生冲突时,这些黑奴会奋勇向前。面对同样肤色的土着部落,他们目露凶光、杀伐凌厉。对于优秀的黑奴,马胜给予的奖赏,是一瓶罐头和与黑女人交往的机会。如果被选中的黑女人拒绝,水手们就会让优秀黑奴换一个目标。或者给女人一个罐头,让女人同意。
夜晚,一条小河边,队伍在草地上安营扎寨。所有的货物堆在外围,用来阻挡野兽。黑奴在外围看守货物,黑女人在中间,水手簇拥着马胜在中心。
黑女人来自交易冲突后俘虏所得,只要不在战斗时杀死她们,她们就理直气壮的跟在队伍中。现在的黑女人,比队伍里的男性黑奴多一倍,还敢训斥在她们之后捕获的战俘黑奴。
只要一路向南,简植无暇去管黑人中间的等级争夺。
这一日,马胜登上了顶部平坦的桌山。
脚下的桌山平整稳固,远处的海水波涛翻滚。西风吹着白云在天空快速飘过,马胜小声的呢喃:“简植,兄弟!你没骗我,这山海,真是壮美!”
马胜清空了周围五十里地以内的部落,队伍又增加了二百七十个黑女人。在一处天然海湾。马胜扎下队伍,开始搭建棚屋码头。这里是简植规划的补给海港,以后也会成为海盗的天堂,简植管它叫好望角。这个海湾应该是另一世的开普敦湾,简植希望一个好名字能给马胜带来好运气,故意张冠李戴。
海港的东北方有淡水,船队运来了朗姆酒。只要把淡水煮开,往水里加入十分之一的朗姆酒,淡水就不会腐坏。是航海途中,最好的淡水保存方法。和罐头一起,两样商品完美的解决了远航饮食问题。
帕斯,新登州商会总部。
月余之后,小玉归来。
小玉回家之后的话语言简意赅:“开始准备婚礼宴请的礼堂。那女子在我多番打探之后,已经见过面了。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容颜温婉、性格纯良。最重要的是腰细臀宽,一看就是好生养的。聘礼我替你下了,那黄老头嘴都笑歪了,说我作为当家大妇,深悉大家涵养。他们大概十天后能到,十五天后举行纳妾仪礼。不过那黄老头毕竟是一方人物,仪礼要隆重一些。免得众目睽睽之下,让人说我失了简家礼数!”
一番话惊得简植目瞪口呆 ,问:“这是谁家娘子?如此泼辣,可认得我家夫人冯小玉?”招得胸前粉拳三击。
既然如此,简植把得便宜卖乖进行到底。说:“我家夫人懂我!谢谢夫人体谅。”
仪礼当天,黄森屏和黄夫人并没有来。女方只有一些亲属、仆从。一场欢闹仪礼过后,新郎新娘被送入洞房。
简植用称银的戥子,挑开黄桂娘的盖头。看着那幼弱的脸庞,简植决定养三年再同房不迟。那目光哪里是倾慕已久的眼神,分明是慌乱中夹着惶恐又故作镇定。简植坐在椅子上和黄桂娘聊天。等吃酒的众人散了后,起身唤来小玉陪着黄桂娘睡觉。简植在小玉房里,一夜安睡到天亮。
新婚三天,照华夏人的习俗是要回娘家的。只是海路遥远,三天肯定是回不到娘家了,不过简植还是在第三天的时候启程了。
一个原因是要去锡兰商会看一看。学生李建德虽然去过欧洲,但独立负责一个分会还是缺乏经验。
二是既然娶了黄桂娘,就要好好对人家。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远嫁到万里之外,那心情可想而知。回一趟娘家,能安抚黄桂娘的心理。
这次小玉也随船同行。小玉要去淡马锡看一看罐头生产。简植出行,华夏征程号自然是全副武装。全副武装的华夏征程号上,载的却是做罐头的瓶子。没办法,淡马锡还不能生产瓶子。
小玉带着黄桂娘在甲板上看海,就像是一个妈妈牵着女儿。黄桂娘看见简植还是不太敢说话,柔柔弱弱的低头行礼。因为地域、天气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营养的关系,生活在中国南方的黄桂娘虽然十五岁了,可身体小小的,还是一副没长开的样子。就这小小的身体,却要早早的承担起繁育后代的重任,让简植万分无语。
船到淡马锡补给。
城堡北方的平地上,新建了十条茅草顶的廊道。第一、第二条廊道是给水果摘蒂去皮的,第三条是粗洗廊道,第四条是精洗廊道。剩下的,都是蒸煮廊道。南洋各地来务工的妇人,在遮阳的廊道内各司其职,汗湿薄衫。
摘蒂去皮的廊道妇人最多,也是最累的廊道。清洗廊道稍微轻松一点。用陶管引下来的清水,冲到连续不断的流水池里。妇人们只管把装着水果的竹筐,从粗洗池子拿到精洗池子里。在精洗池子洗干净后,再送到蒸煮廊道。
六条蒸煮廊道里,都是巨大的多层蒸笼,直径都在两米以上。
蒸煮廊道的妇人,把清洗好的水果装入玻璃瓶。然后加入煮好的蔗糖水,上蒸笼开始蒸制。蒸熟后,妇人们打开蒸笼,把煮沸消毒过的瓶盖快速拧到瓶口上。随着温度的降低,瓶盖会紧紧的吸附在瓶口上。
只要蒸煮、装瓶盖时用心,这样的罐头最少保存四个月,最多的可以保存半年。
罐头工厂的北面是制糖工厂。制糖工场的北面是朗姆酒工场。宋抱薪的甘蔗渣酿造法,经过付庚整理后,优化了流程。蒸煮、发酵、蒸馏、装瓶在连续的场地里流水作业,节省了大量的人工和时间。
简植回到城堡上俯瞰北方,几个工场,把城堡北侧的一小块洼地全占满了。简植把付庚叫来,先充分肯定了付庚的工作。表扬付庚为了淡马锡港口的努力辛劳和殚精竭虑。然后告诉付庚,以后严禁加工类工厂,继续占用附近的土地。加工类的工厂,只允许向西北内陆方向发展。不久的将来,随着万国博览会的持续召开,附近的商业店铺和仓储,将一屋难求。
付庚没有这个眼光,简植可是深知,另一世新加坡的土地,绝对是寸土寸金。
小玉检查了所有加工工厂的账簿,指出了几处错误。错误是经验不足和工作疏漏造成的,没有发现贪墨迹象。小玉要求账簿重新复核,然后送帕斯商会总部审核。如果再有错漏,将严惩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