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陆地点到阿维尼翁一百二十里地。
第三天,队伍离阿维尼翁城还有五里地的时候,遇到了教皇宫派出的阻拦队伍。简植第一次见到了全盔全甲的教廷骑士。
教皇有钱。骑士的身上,全都是带面甲的全身甲。马上骑士手端长枪,腰配十字剑。这样的一身装备,是一个教民家庭五年的生活费。
教皇宫官员表明: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队伍靠近教皇宫,队伍必须停止前进。简植不同意,说队伍将推进至离阿维尼翁城三里的地方扎营。希望对方派出安保队伍接引李夫人和徐仙姑进城,己方将派出五十名安保人员随行保护。从对方人员进行接引开始,李夫人和徐仙姑的安全,将由教皇负责。
教皇宫官员还在坚持让队伍停下来。郭兴一挥手,队伍开始缓慢行进。对方官员没有办法,只得返回教皇宫报告。
等教皇宫官员再次返回时,安保队伍已经在离阿维尼翁城三里的地方开始扎营。只是八千人的队伍十分庞大,扎完营盘时,营地的最前沿,离阿维尼翁城门只有两里地了。教皇宫的官员无奈,只得承认现实。
双方商议:明天早晨,教皇将派出接引队伍来接李夫人。但商会的安保人员只允许二十人进入阿维尼翁城,并且要留在教皇宫外。简植也知道,教皇不可能允许己方的武装人员靠近,对此没有表示异议。
两里地的距离,对简植的队伍来说须臾可至。教皇不会冒险做出不友好行为。
第二天早晨,阿维尼翁城内。
二十名安保水手分两排,盘腿坐在教皇宫的大门对面。腰插两把唐刀,左右大腿上各绑一支霰弹枪的王大国,在水手前面来回踱步。水手们会每隔一刻钟起身舒展身体,然后继续坐下,紧盯着教皇宫的大门。
一个时辰后,昨天那个官员,礼送李夫人和徐仙姑出了教皇宫的大门。并派一个骑士小队,把李夫人和徐仙姑送回了营地。
营地帐篷内。
简植:“可顺利?”
李夫人:“顺利。教皇也只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白人老头而已。八十艘大船,八千人的队伍!一路沿途而来令行禁止、秋毫无犯,也是惊到老头子了。我同意了停止与威尼斯的战争,他同意为我加冕为热那亚王国的女王。但是不同意徐姐姐担任热那亚的主教,因为罗马公教从没有过女主教。但看在两箱黄金的份上,他同意徐姐姐做牧师。虽然罗马公教已经没有了牧师这个教阶。”罗马公教就是天主教。
简植看向徐仙姑,徐仙姑耸耸肩:“教皇宫的雄鹿室很漂亮。”
简植笑了:“没有关系,总会有女主教的。因为曾经有过一位女教皇!”
第三天,徐仙姑陪同李夫人进入教皇宫接受加冕。随同一起进入教皇宫的,还有简植另外准备的两箱金质船洋。一个时辰后,两女被送回了营地。简植随即拔营返程。
三人骑马同行。
李夫人:“教皇的大礼拜堂真的很雄伟。加冕仪式后,我问出了你教我的话:听说教皇大人准备把教廷搬回罗马,不知道我能帮什么忙?他很诧异,随后说:虔诚的信徒,随时听从我的旨意就好了。”
简植呲笑:“他还真把自己当皇上了。”
徐仙姑在旁边说:“看到了这次的两箱黄金,他说要和红衣大主教们一起商量一下,是不是应该设立一个女主教的教阶。”
简植微笑:“加速回城,我很讨厌这里。”
八十艘船不算多。可这么大的船,这么强火力的船,现在欧洲这些城邦国家还真就没有。
船队像是巡游一般又回到热那亚。因为船队要到这里装货。
很多城邦的商人都知道,东方船队回程时,会采购很多原材料。商人因为竞争,都把货物运到热那亚存放,专等日月商会的商船。这些商人,让热那亚的城市扩大了很多。
在教皇调停的条件中,除了为李夫人加冕,作为战败国的威尼斯,还要向热那亚支付战争赔款五十万金币。对于战争来说,赔的真的很少。就这么少,威尼斯还拿不出来,得一年以后才能支付。
热那亚自己的战争花费,就高达一百七十万金币,威尼斯赔付的钱远远不够。没办法,有教皇在中间权衡,现在欧洲除了对异教徒,还真的打不了灭国战。
这一天,徐仙姑来到了热那亚市政大厅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正在召开会议,而这个会议就是为徐仙姑召开的。
议会的规模扩大了。李夫人为了得到更多人的支持,除了原先三大家族的管理人,还增加了一些重要行会的代表。这样能使市民觉得更公平。而原先反对扩大会议规模的几大家族,在经过海盗之夜后,选择了沉默。
徐仙姑进门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态度。
徐仙姑:“我是日月分会的管理人。我和尊敬的总督大人有良好的个人关系。但是公对公、私对私。我现在代表日月商会,向热那亚王国,讨要在与威尼斯的战争中,对日月商会欠下的武器款、火药款。共计六十九万六千金船洋。折合贵国弗洛林金币七十五万枚。账款现在已经展期一个月。
总商会的利益不容亵渎,请总督大人和在座的各位,给日月商会一个答复。”
在尴尬的沉默了十几个呼吸后,李夫人艰难的站起身,说:“徐姐姐,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去。我们会尽快想出偿还办法。几天以后,一定给商会一个答复。”
徐仙姑用平静的语调说:“还请尊敬的总督大人在这种场合称呼我为徐女士。我可以先离开,也可以给大家一些时间。但是最多七天,因为已经展期一个月了。”说完后,转身离开会议室。
会议室里继续愁眉不展。欠款是真实的,每一次签写欠条的时候,议会所有人都在。武器和火药,也都是在大家的监督下进入的库房。
虽然战争只打了十个月,但是战争是摧毁与重建,花费靡多的同时,还影响了收入。热那亚和威尼斯一样,现在都是巨额亏空。
这事情任谁也是没办法的。保家卫国税已经加过两次,再加就会民怨沸腾。大家族不会拿出钱来支援王国,行会也不会这么干。
最后,李夫人面带疲惫的说:“会议就到这里吧,我需要回去休息一下,喝一小杯酒。或许酒精会让我想出办法。我听说,东方有一个顺塔国想要购买科西嘉岛,作为他们经商的落脚地。如果大家七天之后还想不出办法,或许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