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港口工作人员开始插彩旗布置会场。随着挂在高高炮台上的鞭炮响起,展会正式开始。付庚在高台上大声讲话,只是离的太远,听不清楚内容是什么。简植拉着马天凤的手,遮挡住她看向手工饰品区恋恋不舍的眼神儿,一行人悄悄上了长艇。
从淡马锡启程去文莱的话是绕道,去顺塔国是顺路,而且巽他海峡是必经之路。作为孙女婿的简植,不去登门拜访叶禹成就说不过去了。
简植到来,叶禹成自然是欢迎至极。
宴席上,简植问叶禹成,为什么他对地中海科西嘉岛不感兴趣。叶禹成说他这里明人虽多,爪哇人更多。治理上也颇有难度,实在无力他顾。
简植说他已经占下了科西嘉岛,送给叶令仪当领地了。顺塔国给自家公主,派个三千人的卫队应该不是问题吧?
叶禹成笑着用手点指简植:“我就知道你不肯放过我,必须得在我这拿点好处不可。那小岛多大?”
简植笑说:“那小岛不大,大概有爪哇岛的三分之二。”
叶禹成:“哦?那么大!”
简植:“为了您孙女儿的领地安全,给三千士兵不多吧?”
叶禹成直咬牙:“不多、不多。你把真给我孙女儿啦?”
简植:“不信你去看,海岸边儿的大石头上写着呢,东方顺塔国叶国主的孙女儿叶令仪的领地。”
告辞顺塔国,华夏征程号一路回到帕斯。
清晨。码头上静悄悄,华夏征程号直接驶进船坞。
简植不喜欢仪式。特别是给自己举行的,劳师动众却毫无用处的欢迎仪式。
远行一年零四个月,简植十分想念小玉。
抛开所有的事务,先回家。曹十二敲开了门,简植进了门,一众护卫才离开。从上次刺杀事件后,葛大壮增加了对简植的护卫。简植的府邸周围,也有了安保水手昼夜巡逻。
看门的洒扫妇人,小跑着进内府报信儿,简植安步走向内院。过了二进门,小玉就扑进了怀里。简植挥手让马天凤和贾米拉回去休息,自己把小玉抱进了房中。
小玉抬起头,泪眼婆娑。说:“听说那边在打仗,担心死我了。”
简植像抱一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小玉,笑着说:“他们打仗,我又不上战场。谁告诉你的?让我的夫人担心,看我不打死他!”
小玉把头扎进简植的怀里,说:“回来就好,不打人。”
简植想给自己放假三天,好好陪陪小玉。可是姜慕回来四个月了,一直在等简植的下一步指示。
会长也得拧着鼻子工作。
在商会总部。
姜慕:“我在你说的地方附近,登上了海岸。那里没有路,草原和树林之间分布着很多部落。我们一边走一边交易,但是没有找到你说的那种崇拜石碑的城邦。我估计,我的登陆地点靠南了。我们就开始向北方行进。在走了一百多里地后,遇到了几个土着人聚居地。但是他们很难交易,不能达成我们预想的目标,冲突就发生了。他们人多,我在损失了三名水手后,撤离了那里。”
简植:“探索一块蛮荒之地是危险的,姜船长辛苦了。不过危险伴随着财富,交易情况怎么样?”
姜慕:“刚登陆还可以,能交易到金银饰物什么的。北方就不行了。那里有许多没见过的动物、植物,金银、宝石却是稀少。能交易到皮毛就不错,倒是交易到了不少橡胶。最后,还是到你说的墨西哥城,才完成的大笔交易。
从登陆开始,我们就一直向东探索地形。发现二百多里地后,那边还是大海。那海上有很多小岛,但是咱们的大船在陆地的西边,过不去。在墨西哥城交易完,我想找一条海路绕到那边去。我就一路向北,直到就看见大明官军建造的码头。知道前面就算有海路,也太遥远了。就折返向南,直到曹一二在南美建造的港口。回想这一路上,有一个位置,陆地宽不过百里,真想挖开它,把船弄过去。”
简植笑了:“我说你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航行,原来是勘测大陆去了。你继续说。”转身摘下墙上挂着的航线简图,用炭条开始勾画美洲东海岸的简图。原先的海图上,只有美洲西海岸的部分大陆。简植从没有把美洲东海岸的形状画上去过。
姜慕:“那边的大陆很广阔。据大明官兵码头上的人说,他们的头领,往大陆内部探索了很远都没有找到尽头。大陆广阔,其中肯定藏着很多宝物。”
简植几笔勾画出草图:“来看看,这块大陆是这个样子的。这可是绝密,现在只有你我知道,不许对外人说。这块大陆,南北两端都可以绕过去。只是北方冰冻,南方风浪大。我的老师说:四十度以上没有法律,五十度以上没有上帝。意思是说,船到南纬四十度以上,恶劣的气候,会让水手拒绝服从命令。船到南纬五十度以上,水手连老天爷都不信了。可见那里航行艰难。”
简植喝了口茶水,继续说:“这里,大陆的中间,确实有一块很窄的地峡。我的老师也想打通它,测算完后,发现工程量巨大。得五万人干十年,才能开凿出供两条船交错行驶的运河。现在咱们还没有这个力量,也没有这个必要。”
姜慕直直的眼睛盯着简图,半天说:“太可惜了。真想知道陆地的那边有什么。”
简植:“是啊,那边有广阔的大海。那边的陆地更适合耕种,更适合放牧,更适合生存。可以养活无数的明人。”
姜慕抬起眼睛看着简植,说:“日本啊!日本人多的是,我去抓点儿,不就可以修运河了?反正会长看着日本人不高兴。”
简植抬手说:“坐,坐。喝茶,别激动。”
姜慕坐下,简植说:“你的水手就那么多,人抓过去怎么管理?管不住啊。”
姜慕:“那就骗!就说干活给工钱,包吃包住!等活干完了,嘿嘿……”
简植就笑了,原来黑包工头明朝就有。
简植衡量了一下,说:“那我把总会到南美的航线交给你吧,到那边怎么干你自己定。再给你五艘船。水手呢,去顺塔国和文莱国偷偷招募。要是招募被他们的人发觉了,你不许说是我让你去招募水手的,就说自己决定的。知道不?”
姜慕满脸问号。简植笑着继续说:“因为他们虽然明人多,但是也不愿意被别人招募走。放心,被抓住了,他们也会给我个面子,会把你们送回给我处理。然后,咱们换批人再去偷偷招募。”
姜慕:“哦,我明白了,会长是怕两个国主不高兴。那我不是抢了范忠在南美的差事?”
简植:“不要担心这个。欧洲航线运力奇缺,我早就想调他的船队过去了,只是美洲这里无人可派。现在你回来了,我正好把他调过去。你不要耽误曹一二的事情才好。”
姜慕:“那这资费……?”
简植:“先用曹一二在美洲的所得,商会会看情况资助你。等人力、运力多了,我再给你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