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日志:洪武十一年十二月初六,西历1378年。海洋堡垒号入休达港。
贾米拉城堡已经初具规模。围墙的高度达到了六米,连炮台都已经完成。厚重的木门上,镶嵌着粗大的铁条。在木门的外面,预留了防御闸门的位置。虽然欧洲的冶铁业比大明先进,但是比不上帕斯的钢铁工厂。防御铁闸门,需要回到帕斯制造。
贾米拉和黄桂娘都在这里。堡垒内的设施还不齐全,但是已经不影响人的使用了。面朝直布罗陀海峡的窗户上,已经装上了透明的玻璃。玻璃是从帕斯运过来的。工物学院已经知道加入锰元素,能够提高玻璃的透明度。简植把这个列入了商会的高度机密,不会教给欧洲人的。玻璃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会从贵族用品变成平民用品,商会需要从中赚取利润。
贾米拉蹦跳着扑进简植的怀里,抬头对着简植笑,说:“我需要一个名字,来命名我的国家。”
简植惊讶:“你立国了?”
贾米拉:“还没有。不过快了!我爸爸从城主府派了人来,还带来了一套治理方案。加上你编的那个故事,我们已经开始在城市中梳理建制了。等各城市的治理者梳理完毕,立国只是一个形势而已。”
简植笑了,说:“和马胜取得联系了吗?”
贾米拉:“他已经回到这边了,和那个海盗继续劫掠城市。我的族人也开始跟进安抚。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的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入驻。”
简植:“跟他的联系要隐秘一些。虽然这些城市中有各种各样的传说,但是少让一些负面消息流传,还是有好处的。”
这时黄桂娘敲门进来,俏生生的朝简植行了个蹲身礼。黄桂娘是跑着来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像极了害羞的模样。女人越是害羞,男人就越要挑逗。简植把黄桂娘搂进怀里,把贾米拉也搂进怀里,低头去亲吻黄桂娘。黄桂娘左推右挡想要逃脱,却被贾米拉阻住了去路。气的黄桂娘掐了简植的胳膊一把,才脱开简植的臂膀。回头又在贾米拉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小跑出房间。贾米拉在后面笑,学男人的嗓音说:“晚上饶不了你!”
简植知道黄桂娘不会跑远,出门去把躲在门旁的黄桂娘哄了回来。嘴里说绝不再瞎闹了,心里想:要不是你太传统了,弗兰德斯伯爵就是你了。
三个人边说边笑的聊天,简植大概的了解了马格里布地区的局势。说:“国家的名字我就不替你想了。还是用你们自己的语言命名的好,这能让居民增加对你的认可程度。”
贾米拉说:“那我就命名它为应天府。我要让她和你们的应天府一样富强美丽。”
简植大笑,说:“你的国家,我不管。不过应天府只是一个城市,命名一个国家小了点儿。”
这时黄桂娘说:“还有一件事情,银行的设立碰到了难题。”
这是一件大事儿,简植问:“怎么了?”
黄桂娘:“按照他们伊斯兰教义,穆斯林在任何借贷关系中不得收取‘里巴’。里巴就是指利息,包括一切孳息都算。这和咱们的银行理论无法融合。没有利差,咱们要少很大一部份收入。”
简植看向贾米拉,说:“那你们原先怎么借钱呢?”
贾米拉说:“我们亲属之间借钱,都是借多少还多少。熟人之间借钱需要抵押物。但是抵押物的价值,就是借钱的数目。钱还不上了,抵押物也不会带来利润。我们也有钱币兑换商。朝他们借钱需要抵押物,还需要给与佣金。但这个佣金不多,都是背着人的,不能大庭广众的说出来。”
简植:“那大额商业贷款呢?这个的佣金,就没法办了呀。”
贾米拉:“那些不虔诚的穆斯林,会把它分成很多份小额贷款。然后按份拿取佣金。这就很冒险了,毕竟不符合教义,被人知道要受人唾弃的。更多的做法,是钱商参与到贷款人的生意当中去,在生意中分得利润。”
简植点点头,说:“这就很麻烦了,我们没那么多人手参与他们的经营。”
黄桂娘:“是啊。我们的目标是吸收居民存款,然后商人们用土地做抵押,贷款去买我们的船。而居民间的小额借贷,对我们没有意义。这样一来,商会的利益是产生在船只的销售当中。银行的贡献不大。”
简植慢慢的说:“贡献不大也得准备设立银行。”想了一会,对贾米拉说:“格林纳达王国是允许基督徒居住的,是吧?”
贾米拉:“是的,我们国家是允许的。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些有心人故意搞事情,两个宗教的教徒,会像普通的邻居一样,即亲密又保持一定距离的和平生活。”
简植笑:“那你的国家呢?你准备允许基督徒在这里生活吗?”
贾米拉:“当然允许,毕竟商人要往来贸易呀。”
简植:“那就好办了。你继续准备银行,以国家的名义按照伊斯兰教义准备。这能让你得到民心。我向热那亚银行借一些人,你再开办几家商业银行。别用国家的名义,也别用你自己的名义,就开办普通银行。用这个商业银行,办理吸收储蓄和大额借贷业务。”
黄桂娘在一边笑,说:“夫君就是那个故意搞事情的有心人!有时候让他们打仗,有时候又让他们和平。”
简植笑说:“我真的喜欢和平,但是人类就没有过和平的时候。我的老师管这个叫金融战争。它不使用刀枪、火炮,它使用金钱。但是它和普通战争一样血腥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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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简植商量贾米拉说黄桂娘离家在外,不比她回到了娘家,今晚儿先陪黄桂娘。贾米拉生气噘嘴,但还是表示了同意。
为了安全,黄桂娘房间和贾米拉的房间是挨着的。简植在黄桂娘的房间,一边洗漱一边和黄桂娘聊天。洗漱完,刚刚和黄桂娘入了罗帐,贾米拉就敲响了房门。房门外,贾米拉低声说:“桂娘,把今天的账簿给我。我今晚正好把它看完。”
黄桂娘起身找到账簿,打开房门,想把账簿交给贾米拉。没想到贾米拉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并转身插上门栓,把胳膊下夹着的枕头往床上一扔,坐在床角说:“你们继续。我就看着,不打扰你们。”气的黄桂娘抓住贾米拉的胳膊往外轰她,贾米拉挣脱了黄桂娘的手,躲到床里面的角落。瞪着一双大眼睛说:“我真的就看看,不干别的。”无奈的黄桂娘抓起毯子,把自己蒙在另一个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