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哼笑一声,就迈了步子向庄可卿逼近。
庄可卿见言语吓唬不住他,只能警惕的徐徐后退。她整个人紧缩着,浑身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她用眼角扫了一眼四周,通往村中的路被王三挡住了,已是越不过去。后方是通往山林的小路,平日虽会有人上山,但想在这个时候遇到简直难上加难。而右边则是一片小树林,更是没有躲藏的地方。
那只有,只有左边可以走了。
只要能想办法越过那条河,自己便能插到村子东边!
心中涌起对河流的深深恐惧,庄可卿犹豫了一下。但眼看着王三狞笑着步步逼近,她咬咬牙,还是扭了头往左边跑去。
哪怕是跳河,也不给这家伙可趁之机!
庄可卿是这样想的。
可她相对于王三的身材还是太过娇小了,即使拼尽全力的奔跑,她依然能感觉到耳后那人远远近近似是戏弄一般的脚步声。
王三觉得现在这情形可太有趣了。
前面那个给了他几次排头吃的丫头,竟然也能露出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她每每回头看向自己的眼神都饱含了紧张和恐惧。奔跑时跌跌撞撞的动作像是头受惊的小鹿,既让人觉得可怜又让人有种想要把她抓在手心狠狠撕碎的冲动。
庄可卿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奔跑,可对方淫邪的笑声还是如影随形。
王三现在不像在狩猎,倒像在戏耍。他放纵庄可卿跑远,然后又几步追上,眼见随着自己轻松逼近,那丫头逐渐崩溃的表情,他心中就舒爽不已。
你这小贱妇,如何能逃的出我的手心?上次被你踢了,不过是老子喝了些酒而已,如今只要我想,你就得乖乖从了!
庄可卿觉得自己的胸口快要爆炸了,夏日的热风冲进肺部,灼烧着她的内里,而她的两条腿,在这激烈的奔跑中早已没了力道。终于,她因为左脚的拖沓而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记,整个人往前重重的摔下了。
趴在地上,她心脏剧烈的鼓动着。手掌被碎石擦出了血印,牙齿碰伤了嘴唇,流了满嘴的血。膝盖、手肘没一处是完好的,浑身更是疼痛得几乎起不了身。
王三从后方施施然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女。
“跑啊?你再跑啊?如何不跑了?”
庄可卿的双肩微微发颤,根本连头都没有回,只“呸”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沫。
她还没说什么,王三却是被她那一口刺激到了。整个人蹲下身来,大掌一把扯了早上秦蔓枝特意梳成的环髻,直把庄可卿扯的如渴水的鱼一般张了嘴无声的呻吟。
鲜血刺激了王三的施虐欲,他咧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湿热粘腻,混合着血腥味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的钻进了庄可卿的耳朵,“还想同我犟?嗯?有什么好处?”
少女狼狈的一颤,反而引了对方满足的狞笑。
王三松了庄可卿的头发,将人翻过身来。他现在已经等不及慢条斯理的脱对方的衣服了,直接低了头开始解自己的裤带。
庄可卿满脸脏污,下巴上全是血,但一双眼睛还是明亮,哪有半点刚刚表现出来的畏缩!
她的双臂垂放在地面上,看上去已是娇软无力,可手心里却是攥着一块棱角尖锐的石头!
王三悉悉索索的的解了自己的裤带,当即就要俯身压上来,庄可卿却是看准机会,攒了全身的力气到了右手,猛的扬起就是一击。
石头狠狠的击中了对方的额角,可大概是她的力气太小了又或是石头不够大,这一下虽是在王三额头划出道血口,却是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血液顺着眉毛流进王三的眼睛里,他眯了眼睛伸手擦了一记,低头一看满手鲜红,顿时大怒,“贱人,还敢还手?”
说着,他便伸了手要掐上庄可卿的脖子!
却在这时,庄可卿猛的一脚,凶狠的踢上了他的胯下!
王三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了,他没有被鲜血浸湿的半边脸瞬间煞白,整个人一下跪在了地上。
庄可卿趁势从他身下钻出,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就向前跑去。
“贱人!杀了你!”
本来在兴起的状态下被这猛烈的击中,王三已是剧痛难忍,可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却是胸口蹿上一股邪火,支撑着他颤抖着双腿站起,循着那个背影追过去。
庄可卿没想到即使这样了,那王三还能再追。不都是说男人胯下被击中是同女性生产一般的疼痛吗,怎么那人还能站起来追自己!
可事态不容她继续想下去。
经历了一番奔跑和反抗,她早已是强弩之末,如果不是因为后面还有王三跌跌撞撞的追来,她怕是早就软倒在地了。
强撑着双腿往前挪动,她看到的不是希望,而只是横亘在自己面前的一条河。
这是狗子他们帮自己捉鱼的河,谈不上多深,此时在阳光的照耀下,和着周围的青草野花,颇有一番意趣。
只要游过这条河,就能绕道村子东面,再往前一些,就有人家了!
可庄可卿前世是溺水而亡,她怕水!
愣愣的定在原地,她僵住了,手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
而这时王三已经一瘸一拐的到了。
“怎么?还想学那贞洁烈妇的跳河不成?”他的声音卑鄙而恶劣,“你可得想清楚了,庄家现在只得一个寡妇和小娃,如果你也没了,你娘该会如何去做?”
事到如今,王三倒学会动起核桃仁大的脑子,试图在最后逼上庄可卿一把,让她顾虑着嫁人不敢跳河寻死。
河边的女孩微微侧头,强自握住自己颤抖的手,露了一抹微笑出来。“你怕了?”
王三的确怕了!他不会游水,如果这丫头在自己的手之前跳水逃了,自己今日所做之事必然会被公之于众,如果这丫头死在河里,那同她有怨的自家也逃不了干系。
“你过来,我不同再你动手便是!”
他虽这么说着,脚下却是一步一步的向河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