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两人见庄可卿真的白送,登时也不扭捏,哪个看上去贵就指哪个,是将多宝架上最漂亮的两个瓷瓶都选去了。
三人心满意足,连连道谢,轮到来娣,她磨磨蹭蹭的走到前面,犹豫了半晌,才指了个多宝架上摆了最不起眼的一块花皂。
巴掌大小,乳白色、桃花形,与旁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您确定是要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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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可卿见人选了这个,也是颇有意外,不免再问一句。
“我、我拿这个就行了……”
来娣老实,她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从来都是知晓万事不能过了分寸,人家老板愿意奉送是一回事,可她也不能失了本分,太就贪心。
从前娘可说了,贪心最易惹出祸事,今日她能白得一块五十文的花皂,已算是走了几十年积攒的大运了,至于那些花露精油的,又哪是她这等人能够用得的。ъiqugetv.net
“那便与您这个。”
说罢,庄可卿浅浅一笑,执起柳木托架,连同那块白桃香皂一起放进了盒子,递到妇人手中。
待到来娣双手捧着小盒出了店铺之时,菱香也正在为排队的众人分发雕花木盒中的东西。
拇指大小的纱袋,以彩色丝线缠扎,里头一朵香花,颜色浅淡,似桃花又像海棠,却是看不真切。
“这是甚的物事,这点子大,拿来做个什么用的,香倒是香,但我个大老爷们可不兴给自个儿弄得这么娘们儿兮兮的。”
队伍之中,一个糙汉粗喉大嗓的,用手指捏着那袋对他来说堪称是迷你的小东西,满面的不解和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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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一看你就不是个识货的。”
后头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捧着香花,凑近鼻端嗅闻一记,眼中尽是陶醉之色。
“不说这里头装的东西,就是外面这盛装所用的轻纱,便是二十两银子一匹的轻容纱,可是水乡江南独产的!”
他这话一出,是让前后众人心中一凛,将才被发到手里的小纱袋攥的更紧了些。
开甚的玩笑!
他们不过是些平头百姓,到了年节之时,就是再舍得,那也不过扯上几尺细布来做上身衣裳,便是知晓贵人老爷就爱用绸用缎的,但谁能听过偏还有种名贵料子是叫轻容纱的,还得二十两一匹。
这铺子到底什么人开的,怎的自己在这儿排个队,还有人白送了这东西?这东家真是银子多到这份上了,烦愁怎么花了了?
“诸位来客,暑热难耐,我且特奉东家之命,为众位送上香花皂一枚,以解烦热,此物味香,可做净面、洁手、沐浴之用,于此夏日,正当是好。”
菱香派发了半匣子的迷你花皂,面对众人惊叹、讶异、不解的目光,心中泛起股股骄傲之意。
东家果然将所有事情都料到了,今日之后,‘闻香识美’怕是要名扬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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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阁中,不久前乔掌柜才回了后堂,他记挂着之前罗芊芊所说的面膜,不知该是从何处下手为好,这会儿屁股刚挨上凳子,唤了伙计过来上壶好茶去去心火,就被外头喧闹之声所扰。
“大白日的,吵什么呢。”
嘀咕一句,小伙计乖觉地应了声道:“掌柜的,可要小的去瞧瞧。”
“嗯,且去看看,别是有人在外街闹事,扰了咱家生意,若是情况不好,你就去衙门寻了差役过来,将人绑了便是。”
“哎,小的知了。”
伙计答了句,躬身转头就走,可一去半柱香的时间,外头嘈杂之声未歇不说,还更有鼎沸之势了。
肚里搁着事,心头本就不爽利,乔掌柜这时不免埋怨小伙计做事拖沓起来,又想着他凝香阁往日没少给府衙衙门的差役好处,怎的临到有事,倒是个个不来相帮。
正要起身亲自出马,那头店里伙计便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口里念叨不停。
“掌柜的,掌柜的,开了,开了!”
一句话没头没尾,恼的乔掌柜一阵烦躁,手掌于案几之上重重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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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开了开了?说清楚!”
伙计被这突来的声响一惊,人顿时一个打抖,跟只被掐了脖子的鸡一样,吱声不敢再出。
看着下头人不停瞥眼瞟自己的这股子怂劲,乔掌柜深感一阵无力,不禁扶了扶额,叹口气道:“说说说。”
“掌、掌柜的。”伙计咽了口吐沫,“街尾那个铺子开张了……”
“开便开了,又算什么大事,我是问你外头吵个什么,可去请了差役过来。”
“不、不是,掌柜的,外头人群聚集,都是为了那家铺子而来,人龙都排到咱铺子外头了!”
“什么?!”
乔掌柜这才醒神。
街尾那铺子他是晓得的,甚至可说是花了些精力关注,可派人去了几趟,那处总是以布遮拦,瞧不清状况,再者时长日久没个动静,他才渐渐去了防备之心。
谁成想竟是今日就这么悄声无息的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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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做的可是胭脂水粉的生意?
同他凝香阁又是不是有些歌妨碍?
不得不说乔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的掌柜,还是有点个商业直觉,他听伙计这么一说,连忙站起身来,将人拉到身边,一句快似一句的问:“那铺子卖的什么?”
“你可见了?”
“可是与咱家相仿?”
伙计愁眉苦脸,他哪儿知道那铺子卖的什么,便是外头那些个排了队的,也都无一人知晓,掌柜这般心急,真是难为死他了。
“掌柜,小的先前去瞧了眼,听说头几位客人进了半晌也没出来,这里头到底如何,咱也是不知啊。”
这番对话下来,乔掌柜已是冷静些了,“这样,叫上刘五,你二人换了衣裳,一个排队,一个到那铺子门口等着,若有人出来,便去相问,有了什么消息,速速来报。”
伙计得令,转瞬就走,后堂之内,乔掌柜坐在椅子上,上好的清茶也是没心情喝了。
一件件的,都叫个什么事,真是烦也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