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眼睑微垂,目光缱倦在黎寻身上,对比着另外两个人的不确定和怀疑的探究,就显得淡然多了。
另外一个弟子心一横,“试一下吧。”反正也不会出事。
“试什么?”执教长老声音传来,厉声呵斥,“别想着乱七八糟的邪门歪道!”
弟子微微一愣,转身解释,“阳长老,殷师姐只是告诉了我一些要领。”
“要领?呵。”阳执不屑的冷笑一声,话语里是赤裸裸的讽刺,“洛青,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殷寻连最基本的引起入体都不能做到,你还听她的?她知道个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废物。
阳执目光狠切,最后的话没有说出来,但黎寻大概能够猜到阳执会说什么。
左右不过就是那个意思。
黎寻对于阳执的目光视而不见,眼眸含着笑,也没说话。
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上,试或者不试,都看他们自己。
“洛青,薛曜修炼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我们只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啦。”叶琳走过来,轻声说道。
话是为这两个人好,但潜在的意思就是来路不明的方法还是不要听的好。
洛青和薛曜两人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继而说道,“叶琳,别担心嘛,就只是将刚才的法术重新来一次而已,刚才已经重复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叶琳神色微愣,笑了笑,“那好吧,小心点哦。”
叶琳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两个人自然是笑着收下了。
洛青和薛曜将黎寻刚才给他们的意见融会贯通,法术展开后,果然不再像之前那样空瘪感,他们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四肢百骸的灵力,以及招式施展出去的凌厉感。
叶琳秀眉小弧度的微蹙,竟然真的成功了?之前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掌握不到要领,现在竟然经过殷寻,两个人都会用这个法术了?!
那边阳执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
本来就看不上炼体的弟子。
现在竟然被炼体的弟子打脸了,那张老脸脸色好看了才奇怪!
不过——
阳执哼了一声,“这有什么,不过是时机到了罢了。”
换言之就是,不是你殷寻的功劳。
黎寻扬了扬唇角,“无所谓。”
洛青和薛曜两人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成了,两个人高兴得像个二傻子。
“阳长老,我能成功,殷师姐的功劳很大!”洛青可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压根儿忘记了对面那位是自己的老师。
薛曜附和的点了点头,“我也是,殷师姐如果不把我的问题点出来,我可能这节课结束都想不通为什么。”
阳执授课从来不会去管有多少人不会,他眼里只能看见那些有前途的天才弟子。
宁愿耗着时间,多看天才弟子示范几遍,也不会亲自去一个个的指导。
弟子倒也不觉得有些什么,修炼这种事情,靠自己领悟居多。
但是现在,也阻挡不了他们对黎寻的炙热,那可是只说几句话的时间,就让两个人领悟了刚才那个法术,这能让他们不心动嘛。
碍于阳执还在,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混账。
阳执心里骂了一句,冷笑轻飘飘的说着,“既然你们觉得殷寻可能帮到你,那我的课,你们以后也不用上了,直接和炼体的弟子待在一起吧。”
这话一说出来,身后那些弟子瞬间就鹌鹑了。
洛青和薛曜还有些懵,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个份上来了,他们只是很公平的维护了一下殷师姐啊??
黎寻笑了笑,“阳执教,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哦。”
阳执心底有些不妙,面上不显,“什么话。”
“一个时辰的时间,学会你这法术的人,只有零星几个人,你确定都不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吗?”黎寻眸光从叶琳身上划过,她现在就是故意的,既然要学大家都要学会,毕竟,不能让某人显得太突出啊。
阳执端着架子,一副高人模样,“你以为修炼是像你炼体的,多连几套拳法就可以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多背几次口诀,也没见你多升一个境界啊!”清虚子咋咋乎乎的声音传来。
阳执目光一横,就看见掌门等人来了,感觉自己瞬间有了依靠,目光殷切的落在掌门身上。
“掌门长老!”
“小寻你在这做什么?”清虚子从阳执身旁走过,故意重重的撞了他一下,这才施施然的到黎寻身旁,旁边的那抹白扎眼的很,语气很不待见,“你怎么在这里?”
后面那句话是对玉衡说的。
清虚子像是随意问了句,话语又转到黎寻身上去了,“你跟他们都是一个档次的,跟他们搅和在一起干嘛。”
清虚子说着,瞪了阳执一眼。
“掌门,我们不能在一直惯着殷寻了,目无尊长毫无纪律,还跑到我这里指手画脚。”阳执一股脑的倒苦水,满脸愤愤之色。
“哦?指手画脚?说来听听。”掌门过来得时候没想到玉衡也在,而且还站在殷寻身边,仙尊的态度必须得好好地琢磨一下,殷寻现在实力又大增……
阳执看到掌门是这个态度,心里凉了半截,但还是不余遗力的描。
掌门和其余长老听了个来龙去脉,目光或多或少的透着惊讶。
“小寻只是不能修炼,又不是个傻子,阳执你就是见识少大惊小怪还死不承认!”清虚子虎着脸怼。
阳执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阳执,炼体和修炼都是一家人,不分的。”掌门缓声宽慰阳执,“既然殷寻有办法帮弟子领悟,这是一件好事呀。”
阳执依旧沉着脸,但始终没有之前那般气不过了,“掌门说的是,不过殷寻总归是没有把我这个执教放在眼里的,小小年纪过于狂妄了!”
玉衡在殷寻旁边这么大一个人,阳执不是没有看见,但他打心底觉得殷寻这种炼体的弟子不配站在仙尊身边。
另外一个执教长老站了出来,清了清嗓子,面色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