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寻饶有兴致的抬头,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有事吗?尹同学?”
尹智秋压下那股被当做猴子来打量的视线,脚步稳沉,径直走到黎寻的桌案面前,用没什么起伏的声线说道:“常老师,你或许需要一个数学代表?”
黎寻含笑看着他,“我呢,暂时没有要选一个数学代表的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不需要。
尹智秋也没有丝毫被拒绝了的羞恼,视线对上黎寻,不疾不徐的说道:“老师你应该能够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情况吧?如果我做了你的数学代表,必然能够帮你解决不少问题不是吗?”
黎寻静静地听着,纤长白皙的手指覆在棕色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一声一声的落下最后挽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握紧成了拳,笑道:“别人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觉得呢?”
连着被拒绝了两次,尹智秋也没有继续说下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临走前说道:“如果需要,随时来找我。”
“等等。”黎寻看着尹智秋的背影,轻声开口。
尹智秋慢慢的转身过来,天际的光透过门和窗户照射进来,尹智秋正好站在光影之下,俊美的脸上表情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他俊朗的五官。
“你……”答应了?
“你现在这样做,不怕让你的妹妹知道后生气吗?”黎寻微仰头盯着尹智秋,“尹智美很讨厌我,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你是她最亲爱的哥哥,你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呢?”
几个问题砸下来,尹智秋卡在喉咙骨的话彻底被吞咽下去,眸子骤缩,竟然这么理性的么——
没有接受他释放的‘善意’。
更是直接将破冰的关系挑明了出来!
“所以。”
“老师你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
黎寻无辜的抬眸,“又是这句话,你以为我很闲么?”
“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黎寻抬手挥了挥,勾引我?不给你这个机会,独自表演去吧!
骄傲拥戴惯了的尹智秋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受了挫,有些怀疑的在门口站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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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智美见到尹智秋回来,立刻笑着扑了上去,追问,“怎么样?”
尹智秋淡声道:“她没答应。”
没答应?尹智美不解的皱眉,“难道她不知道我们什么身份?”攀上了第一理事的儿子,在学校里她都能横着走,出了事也会有人帮她兜着,竟然会没有答应!
“一定是她后面那个人不允许她这样做!”尹智美不相信会有人放着粗大腿不抱,何况她哥哥还长得这么好看!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了。
尹智秋低头看向尹智美,漆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没说话。
“不过她身后那个人会是谁呢?”尹智美微微眯眸,从大脑里扒拉思索着,董事会成员就那几个,还得是他们家里面动不了的,崇尚占得股份肯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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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州第一富人区,能住在这个富人区的不仅是财力的象征,更是权力的象征数字越小,在崇州地位越高。
三号别墅。
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一座恢弘庞大的庄园,庄园内除了几处房屋之外,还有各种高端的娱乐设施,单是靠走路到出去大概都需要半个小时,而且这还只是出去的时间。
黑色的轿车从庄园大门驶入到别墅下方稳稳停靠在一旁,尹智秋先从车上下来,然后转身动作温柔的护住尹智美,一只手放在车门那里。
等到尹智美站在地上的时候,两人这才并肩徐徐的走上层层阶梯。
如此宏大的庄园,没有几个女仆是不可能的。
当然女仆站在两边迎接这倒是没有,大家手上都有活儿,各自忙各自的,顶多是看见两个人之后,微微弯腰打声招呼,除非是盛大的日子或者有重要的来宾时,这种情况可能就会看见了。
书房。
尹智美敲了门进去,开门见山的说道:“爸爸,学校里来了个新老师,我不想看见她!”
尹父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五官凌厉,闻言,微微眯眼,“一个老师而已,很快就能帮你解决的。”
“谢谢爸爸。”尹智美得意的一笑,“这个老师还是之前和崇尚签个合同的特优生,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成了我们学校的老师了。”
“是特优生?”尹父眸子危险的眯起,“和你们一般大小的年龄?”
尹智美脸上的笑意微微僵硬,硬着头皮点头道:“是啊。”
书房安静下来,尹智美只觉得气压很低,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这才听见尹父的声音:
“行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
尹智美舒尔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彻底呼出来,尹父凌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一个我们资助过的小孩儿爬到我们头上来,这可不怎么好听啊。”
尹智美高兴地笑着点头应和。
尹父抬头,目光锐利的射向尹智美:“上一次期末超过你们的人就是她吧?”
尹智美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神色变得僵硬起来,“是她。”
尹父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声音一下比一下沉:“上一次的事情我不想再看见!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小心的藏好,而不是让我来给你们收尾!”
“知道了爸爸。”尹智美埋着脑袋,低声应道。
“出去吧。”尹父吐了口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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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
尹智秋靠在门檐边,一只脚微微弯曲,身形挺拔帅气,听到门把被扭动的声音,旋即站直了身体,看向出来的人。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
尹智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脸上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
“常沫,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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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沫的信息很快就被放到了尹父的桌上。
尹父大致扫了一眼,越往下看,心越惊,这还是之前那个需要靠他们帮助的平民么?
零散的股份全被常沫买走,一跃成为崇尚的第三大股东!
这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难道说常沫的目的在于整个崇尚?之前也只是她未进入崇尚使出来的麻痹大家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