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着,喜形于色。
那个叫季青的年轻人说:“刘伯,恩公虽然把毒疤他们打败了,可是他们人多,我们是不是得防备着点。”
刘伯点头,洛熙吃得饱,便觉浑身是劲,当下说:“村子里还有没有能打仗的年轻人?找出来,带我去摸他们的老巢,乘胜追击,才是最好的,以免夜长梦多。”
季青很兴奋,“算我一个,我能打!”
刘伯也很兴奋,“好,我给你找人去。”
过了二个时辰,刘伯后面带了十几个小伙子,全都满怀希望的看着洛熙。
“恩公,咱走吧?”季青有些迫不及待。
洛熙笑,说:“急什么,你们清不清楚贼窝里的布局呀?”
“啥?布局?”季青有点不明白。
洛熙说:“就是,里面是什么样的,门在哪儿,窗在哪儿,我们打的时候,从哪儿可以摸进去,还有呢,他们平时都习惯聚在哪儿?”
季青想了想,说了一通,刘伯找来的那些年轻人,也七嘴八舌的补充着。
洛熙心中有数,便开始安排布署,那些小伙子都觉得新鲜,又见到过洛熙的身手,都快把他膜拜成神了。
天黑了,洛熙带着人打算出发,长乐担心的说:“洛熙,你小心点,我还以为能过点安静日子呢,为什么还是要打打杀杀呀?”
洛熙拍拍她的肩,“你休息吧,不用担心我,我是谁?大清国的大将军,指挥过几千兵马,战胜过数万敌人,这点小事,简直不在话下。”
虽然胸有成竹,洛熙还是尽量的小心谨慎,可是,他高估了那帮强盗的智商,他们凑在一起吐苦水,想办法,居然连个岗哨都不放,可能真是桃花村的人太老实了,让他们也变傻了。
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洛熙带着的十几个号人,就顺利的结果了几十号贼人,洛熙觉得这一仗打得一点悬念都没有,太没意思了。可是,淳朴的桃花村人,却把他奉成了神明,编了一个又一个花环套在他身上,那帮小伙子,兴奋得抬着他四处游走,而与洛熙同行的长乐和钱母也成了座上宾,每日里照顾得极为体贴周到,弄得长乐都想在此久居了。
“洛熙,这里的人真的很好,这里的风景也很好,我们就在这里一直住到老吧?好不好?”
长乐孩子气的摇着洛熙的手。
洛熙微笑,“你喜欢就多住几天,这段时间我们受了好多苦,也该好好的休养一阵了。”
“你同意了?呵呵,我太开心了,”长乐咯咯的笑着,在洛熙面前甩着袖子,跳起了舞,虽然只是休养了短短几天,可是,她的脸又恢复了以前的红润白晳,她又是那个生动活泼,爱笑有动的小格格了。
洛熙看着她,心里一阵欣慰。
长乐一曲舞罢,凑在洛熙的耳边说:“洛熙,我们在这里,生一大堆孩子,好不好?”
……
大福晋渐渐不再为果核烦恼了,因为她偶尔摘了一个野果来吃,发现味道相当不错。
很快,他们又发现了一棵大树,安小朵习惯性的去瞅那棵树,意外的发现,上面的树皮是被剥掉了,可是,裸露的木质上面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洛熙忘记写了,当然,更可能的是,洛熙写下这些时,只是出于内心的一种需要,他根本就不可能预料到,安小朵会追随着他的脚步,离他越来越近。
安小朵不甘心,仍在附近几棵大树上查找着,找着找着,突然发现了一处陡峭的悬崖。
她有恐高症,对于悬崖这种东西,实在是敬而远之,刚想返回去,突然意外的发现,悬崖边竟然有一滩黑黑的东西,招了很多的苍蝇,嗡嗡乱飞。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是血吗?
这时,何宇走过来,也注意到那边的苍蝇,捂着鼻子走过去,突然愣住了。
安小朵见他发愣,心里更加担心,忙又向悬崖边走了走,何宇呆呆的看着她,安小朵忍住害怕,往下一看,心凉了。
一块布料,挂在崖边的一棵树上,迎风飘着,而那滩东西,黑里带着点暗红,很明显,是血迹!
这一路走来,虽然偶尔能见到零星的血迹,可是,像这么大片的血,却是第一次见到,又是在悬崖边,难道,又出了什么事了吗?
安小朵心里狂跳,泪水忍不住又流出来。
大福晋也走到了这边,见安小朵又是满面泪水,不由也是一惊,“落落,怎么了?”
她颤抖着问。
没有人回答她,她也跑到崖边看了看,面色变得苍白。
这时,小洛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手里拿着根绳子,绕着玩。
看到三个大人在那里发愣,他有些困惑,“婆婆,姑姑,叔叔,你们怎么了,怎么都定住了?”
安小朵眼尖,看到小洛手里的绳子,忙拿过来看,一看,心里又是一惊。
绳子上也是一片血污。
是有人掉到崖底了吗?有没有拉上来?那个衣角,又是怎么回事?
安小朵快被种种猜想吓疯了。
小洛在一边看着,突然说:“姑姑,你不是最喜欢找字的吗?我在前面的大树上看到了字喽!”
“在哪里?”
“就在前面呀,很近的。”
安小朵跟着小洛跑过去,果然又看到了令人安心的大树和树上的小鱼,还有字。
她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
大福晋也笑了,何宇又变成了话唠,三个大人,一个孩子,又嘻嘻哈哈的向前。
再往前走,发现了猪的骨架,发现了熄灭的炭灰,大福晋对着那些臭哄哄的猪架傻笑。
“看到没?他们吃上肉了,身体一定很棒吧!是吧,小洛!”
“嗯嗯!”小洛正对着自己捉到的虫子出神,听到大福晋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安小朵和何宇相视而笑。
日子平静下来了,不用担惊受怕,又与村民们相处得极为融洽,可是,洛熙又添了新的烦恼。
他的烦恼,来自于长乐。
他从来不知道,长乐粘人的功夫,那么强。
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如果说,未上山之前,他们之前还保持着距离,可是,经过山上那一段日子的身体接触,长乐已经完全放开了。
闲来无事时,她总是习惯吊着他的脖子说话,喜欢用手去摸他的脸,喜欢在背后抱着他,甚至,在晚上休息时,她也不肯走。
“洛熙,你为什么要赶我走?我是你的妻子呀?”长乐有点不高兴。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我们……不还是在逃难吗?”洛熙的理由显得那么的软弱。
“可现在根本就没有追兵了,我们在这里住一辈子,他们也不会知道,你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不是,长乐,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小妹妹,你是我最可爱最美丽的妹妹。”
“妹妹?”长乐激动地站起来,“我不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妻子,如果不是意外,我们早就圆房了。”
“我是圆不了房的,你知道……”
洛熙仍以这个理由搪塞,可是,长乐却轻轻一笑,吻住了他。
他挣扎着,长乐却不放手,她的声音低柔,目光迷离,“我倒要来试一试,你是不是真的圆不了房。”
长乐说着,开始扒他的衣服,洛熙大惊,这格格,太生猛了吧?
他忙不迭的推开她,喘息着,“长乐,长乐,别逼我,真的,别逼我!”
长乐面红耳赤。
“洛熙,我是在逼你吗?不,是你在逼我!你是我的丈夫,我们一起同生共死,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现在,好不容易我们可以安静的相守,可是你为什么老要躲着我?为什么那么害怕与我对视?你为什么不能像一个丈夫疼爱她的妻子那样,温柔的对待我?为什么?”
洛熙嗫嚅着,无言以对。
“洛熙,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不想碰我?你觉得,那个男人,他、他摸遍了我的身体,我不再纯洁了,是不是?”长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洛熙一阵心痛。
“不是,绝对不是!长乐,你为什么这么想?你明知我不是那样想的,你为了我,受了那样的委屈,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我爱上的,是一个虚无?一个永远无法回应我的虚无?我倾尽一生,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虚无吗?”
长乐哀哀的哭着,洛熙走近她。
“长乐,你很好,你是一个最可爱最甜美的女子,如果,如果,我第一个遇到的人是你,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洛熙艰难的说着。
长乐倏地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
“我说的是,长乐,我跟你说过,我娶过一个妻子,我很爱她。”
长乐松开了手,“你的妻子,你是说,那个叫沈落落的女子吗?不可能,她出卖了你,她把你害得四处流离,你不恨她,你反而还爱她?”
“不是那样的,不是的,害我的人,自始至终都是月影,不是她。”
长乐瞪着眼,沉默着,良久,突然笑了笑。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不可能爱着别的女人,”长乐突然又哭起来,“洛熙,我求你,你不要这样说,你只是嫌我脏,是不是?我马上去洗,我会洗得很干净的,我保证,我一定会洗得很干净!”
长乐飞一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