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朵捂着嘴偷笑,看来这个哲尔也知道色诱,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更显得胸肌健硕,眉若剑,目似流星,动作干净利落,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美。
这就跟公孔雀开屏一个道理,安小朵很久没这么完整的欣赏过一个男人的身材了,真是相当的好,相当的不错,比起洛熙的,好像也不差什么。
洛熙在她耳边说:“哇,你笑得真色!”
“去,格格笑得更色!”
长乐格格也在笑,微笑,带着股震惊和欣赏的笑,洛熙可没有心情没事耍剑给她看,他在面前,总是那么的阴郁,如果以天气比,洛熙是一直阴而不雨,微带些雾,是种看不清的朦胧的美感,而眼前的男人,却是干爽晴朗的好天气,就如这秋空,清澈高远,让人耳目一新。
哲尔一节舞罢,黧黑的脸上微见些汗痕,长乐笑着将一面手帕递过来。
他心中一动,忍不住又盯着她看,长乐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哦,我看格格脸上的疤痕,似乎又淡了些。”
“是吗?”长乐抚着自己脸上的疤痕,突然面色一黯,“淡不淡现在看来,也不重要了。”
“怎么了?这不是格格一直盼望的吗?”
“我盼望自己的脸能恢复如初,再嫁给洛熙,可是,你看他,这些日子,来过我宫里几次?又在我身边待了多久?是,他是还在宫中,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咫尺天涯?”
长乐不自觉的叹息着,“你一直住在静玉轩吧,他们,他们在一起,很相爱吧?”
哲尔点了点头,“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可是,为什么,我不能给他快乐?我很想给他快乐!”长乐的眼中波光点点。
“格格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哲尔轻轻的说。
“啊?”
“格格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为什么要为不能全心想着自己的男人消磨青春?你这样美好,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的东西,包括,爱情!”
“我一直在为自己心中的爱而努力着呀!”长乐茫然的说,“可是,为什么,我得不到爱的感觉?”
“格格一意前行,为什么,不肯回头看一看呢?”哲尔急切的说,“格格若回头看,会发现,这世上的男子,并非只有洛熙一人,还有人,在等待格格的垂怜,他未必就没有洛熙优秀,他甚至比他更优秀,因为他爱你,你为一个人曾经做过的一些傻事,他也曾经做过,当你一个人在月下沉思时,他也在注视着你的背影,想着你,你为洛熙百转千回,他也为你思慕至今,格格,请你回头看一眼,好吗?”
哲尔的眼中突然浮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长乐震撼的回头,看见眼前男子柔情似水的双眸,突然心跳不已。
这个男子,从一开始,便带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江南时,她常常想,如果洛熙能像他那样,看她一眼,她这辈子,也就满足了,就只为了那样的一眼,她等待了很久,始终不曾等到,在无数个落寞的夜里,她看到那件烟雨罗衣,会突然的想起那样一双眼睛,会想起她划破自己脸颊时,他脸上骤然浮现的痛楚,只是,那时她的心中,总觉得他是跟允诺一样的人,那样的念头,只是一闪,便倏然逝去,如流星滑过天际,不留痕迹。
现在,这双眼睛,那么真切的在她的面前,她突然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我,我……。”她支吾着,大脑里一片空白,心底里却又似有些喜悦,她突然间满面飞红,不知如何应对,只是飞快的看了哲尔一眼,含羞而去。
哲尔追在后面,叫:“格格,格格!”
眼见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安小朵猛地站起来,洛熙正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愣看着,一不留神,自己的牙咬到自己的舌头,痛得大叫。
安小朵不理他,自言自语着,“这个哲尔,话可是真是好听呀,明明话里是让长乐不要自作多情,却说得让人一点也不恼怒,真是好听!”她摇头晃脑着,突然又凑到洛熙面前说:“这些好听的话,你怎么就说不出?你也才高八斗呀,你若能说出,长乐早就改了心意,我怎么会有那么多烦恼?哼!一定是你,也喜欢上了她,是不是?”
她狠狠的瞪着洛熙。
洛熙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安小朵在他背后哈哈大笑,这个臭男人,在宫里那阵子害得她差点得了忧郁症,寻死觅活的心都有了,他欠她的,此时不还,更待何时?
眼见得哲尔旗开得胜,进展良好,安小朵和洛熙抽空回了趟家,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安小朵家里热闹得很,沈父沈母红芷灿若绿痕一众人等全拥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安小朵只恨自己没多生几张嘴,知道边关危急已除,又听说居然有人暗恋格格,大家都激动不已,红芷说:“主子,这么说,如果格格要是喜欢上那个什么哲尔,那王爷就是你一个人享用了?”
享用?安小朵彻底被红芷雷倒,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招人喜欢了,也越来越有她安小朵之风。
灿若在一边捂嘴笑,“我知道了,原来你们家何宇一向是被你用来享用的!?”
红芷摆出一幅悍妇相,“哼,等沈少爷回来,我让她赶紧娶了你,省得你这小丫头说话不知害躁!”
灿若哭笑不得,“落落你看,她倒恶人先告状了!”
大家一起哄笑,沈母笑着说:“这群丫头,近来越发的疯颠,等落落这边的事定下来,我把你们统统嫁了出去,省得一天到晚吵得人耳根子疼!”
大家正笑闹着,突听一个声音道:“老姐姐还嫌吵,我倒只嫌清静呢。”
话音刚落,大厅里走进一个人来,安小朵一看,忙笑着迎上去,“额娘来了,快请坐!”
沈父母也迎上去,“原来是亲家母来了,你看,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也好让人在门前迎着呀!”
大福晋摆摆手,“都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客套,我也是想落落了,不瞒你说,老姐姐,落落是你女儿不假,可在我心里,也是早就把她当成女儿了,洛熙回去,我说,我的儿媳妇你不给带回来,自己回来做什么?哈哈,这不,他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安小朵说:“额娘,正想着去看您呢,您就来了!”
大福晋握住安小朵的手,说:“今天我们都在你娘家吧,晚上再回王府去,这儿可真是热闹,我瞧着心里就高兴呀,落落,等宫里头的事一了,你跟洛熙呀,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额娘太闲了,有孙子抱,这日子才美呢?”
安小朵面色一红,只是吃吃笑,不说话。
沈母说:“亲家你可说到我心里去了,我们这上了年纪的人呀,就图抱个孙子乐呵乐呵,等我们家子轩回来,我就给他办婚事,到时,我就里孙子外孙子一起抱喽!”
两对老人相对爽朗大笑。
几日后,洛熙和安小朵再回宫中,从苏公公口中得知,哲尔和长乐如今已是形影不离。
“真是难得呀,又听到格格那样欢快的笑声了!”苏公公激动的说:“说句难听的话,王爷莫怪,格格没遇见以前,可喜欢笑了,那声音,跟银铃似的,连皇上那时都说要给格格改名叫银铃格格,后来觉得俗气,这才没叫,可是,自从跟你从宫外回来,再没听见她那样开怀的笑声,呵呵,这个哲尔,还真是有办法!”苏公公连连夸奖起哲尔。
“苏公公,你不懂,这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哲尔,用的不是办法,是一颗至真至诚的心!”
“可不是嘛!自从他见了格格,皇上一直着人看着呢,说是那哲尔确是一个痴情的好男儿,皇上心里,也为格格高兴呢?”
“皇上也派人跟着?”安小朵讶然,原来,偷窥的人,不止她和洛熙。
“那是当然喽,这人贸然出现,不能不防呀!”
安小朵和洛熙相视一笑。
两人结伴去了长乐宫里,哲尔正在画画,长乐含笑在一边研磨,哲尔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而长乐而报之温婉的笑,看上去,平静和谐,倒真是一对壁人。
这时,洛熙咳嗽了一声,笑着说:“元将军好雅兴呀!”
长乐看到洛熙,面色微变,洛熙转向她,“格格,你看这画,意境深远,洛熙自叹不如呀!”
哲尔连连摆手,说:“王爷过奖了,哲尔只是涂鸦,怎敢称画!”
两人客套着,长乐在一边说:“好了,你就别谦虚了,洛熙根本就不会画画。”
安小朵在一边连连点头,“是呀,是呀,他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哪像元将军,诗词歌画,信手拈来,好在,我也不懂,不然,跟这么没有情趣的人,岂不是闷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