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更是一肚子困惑,实在搞不明白苏公公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但她哪里敢不回答?
想了想,月如便道:“回苏爷爷,去给福晋请安那日,云姨娘穿的正是这件衣裳。”
苏培盛目光闪了闪:“哦?你可确定?”
“奴才、确定......”月如迟缓的点头,突然觉得心乱跳的厉害,但却不敢撒谎。
就是这两日发生的事儿,她怎么能不记得?
且这件旗袍艳丽中带着几分雅致,这上边绣的折枝菊花十分漂亮,尤姨娘很是喜欢,自己印象很深刻。
“哼!”苏培盛目光彻底冷了下来,盯着她,徒然变得凌厉:“那日给福晋请安之后,你陪着你主子去逛了花园,是吧?”
月如抖了抖,被苏培盛凌厉的目光盯得浑身轻颤,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硬着头皮结结巴巴道:“是、是逛了、花园......”
“逛了哪儿啊?”
“是、是东南面的芙蓉园......”
“不是西南面的君风湖吗?”
“没有......”月如下意识摇头。
“哦?没有?那么,可有证人?”
月如彻底懵了。逛个花园而已,什么时候也要有证人了?
证人?没有啊!
“还敢狡辩!”苏培盛厉声呵斥,命人将那根被找到的丝线和旗袍展示给月如看,冷冰冰道:“这丝线知道从哪儿来的吗?绕在大格格落水那块儿的石榴树上了,咱家问了针线房,好几个最有经验的绣娘都说,这丝线就是从这件旗袍上钩下来的,月如,你还不说实话?是想找死吗?”
月如整个人傻了,脑子里轰隆隆的炸裂。
一道光芒划过脑海,她猛的意识到什么,惊骇的瞪大了眼睛瞪向苏培盛,“啊!”的一声惊呼,瘫软在了地上......
很快,原本还满心欢喜、喜滋滋以为天上掉下来大馅饼砸中了自己的尤氏也一脸惊骇惨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哭着分辨。
“主子爷,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呀!奴才不知道这旗袍是怎么回事儿!奴才没去过君风湖畔、真的没去过呀!主子爷,奴才素来胆小,哪儿敢害大格格,便是再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尤氏惊恐交加,不停的哭泣磕头,额头上很快便磕破了,渗着血迹,看着好不惨烈。
四爷却是半点也不动容,眼神冰冷。
“冤枉?那你解释,爷给你机会解释!你说,说呀!”
尤氏一僵,浑身如坠冰窖,眼泪簌簌,流的更快了。
她绝望而祈求的看向四爷,哑口无言。
怎么解释?
她怎么证明她没去过君风湖?怎么证明旗袍上被树枝钩下的丝线恰好出现在君风湖畔大格格落水之处的树丛间?
她唯有一句“不知道”而已!
可这话算是解释吗?笑话罢了!
她知道自己绝对没做过,可她知道有什么用?
到了这时候,她也明白了,自己是被人算计了。可是,会是谁?她脑子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会是谁。
她平日里从未跟人结仇,谁会如此处心积虑算计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