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传来李侧福晋竭嘶底里的痛苦哭叫怒骂:“沐氏那个贱人!是她害了小阿哥,是她害死了我的小阿哥!奶娘,快叫人拿下她!我要她给小阿哥偿命!要她给我的小阿哥偿命!主子爷,您快回来呀,沐氏她害死了小阿哥呜呜呜......”
李嬷嬷也哭得惨烈心痛:“侧福晋您别哭了!老奴求求您别哭了呀!小阿哥没了,您要保重身子呀,以后会有的、以后还会有的!等主子爷回来,定会为您主持公道,您别难过了!老奴求求您好好的,您这样,老奴心疼啊!”
云氏忍不住也淌眼抹泪,愤怒盯着沐瑾:“沐格格,你现在心里边是不是很得意啊?看到这般你满意了吗?”
“不会说话就闭嘴!”沐瑾冷冷道:“你在这阴阳怪气做什么?一个侍妾,这儿有你说话的份?”
“你——”
“闭嘴!”
“宋姐姐,”沐瑾看向宋格格大声道:“主子爷和福晋都不在府中,后院中就您资历最老,该您主事。侧福晋这样可不妥,若是因此彻底损毁了身体怎么好?是不是该请梁太医先给她看看?”
沐瑾话音未落,卧室里那竭嘶底里的哭叫立马降了几分,只剩呜呜咽咽的哭泣。
宋格格一怔,继而心里又有些得意起来。
是啊,不管怎么样,这府中这会儿能主事儿的也就是她了。
自打被四爷扫脸以来,宋格格就有些蔫蔫的,总觉得旁人背地里都在笑话自己。
今日有这“当家”的机会,她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才好,把场面镇住,把一切处置的妥妥当当不再节外生枝,主子爷回来了没准也会高看自己一眼呢?
宋格格便叹道:“云氏,你少说几句,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等主子爷和福晋回来,谁也不许再生事了。梁太医,有劳您去给李侧福晋看看吧!”
梁太医在这儿待着早已暗暗叫苦、尴尬不已,巴不得这一声呢,连忙答应,带着小徒弟进了卧室。
为李侧福晋诊脉、开药,劝她好生休养不可过度劳神,出来回了宋格格等几句话后,梁太医便连忙离开了。
宋格格道了辛苦,命人送他去青桐院好生招待。
四爷没回来,梁太医自然不敢离府。
有了宋格格主事,果然便安静有序多了。
沐瑾不会闹事,宋格格作为主事人自然也不会,耿格格本来就老实。云氏呢?
她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踩沐瑾几脚,但是却不好不给宋格格面子。宋格格都发话了,她也就闹不起来了。
一时众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蔷薇院的厅堂中,听着卧室里的哭声,等下人们熬药,等四爷和福晋回来。
季嬷嬷一直冷眼旁观,什么都不管。
甚至巴不得云氏怼沐瑾、巴不得李侧福晋哭闹得更加过分。
哪怕她们打起来呢,她的干系也不大。
毕竟她只是个下人,主子们的事儿可轮不到她插手。
却不想,李侧福晋分明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居然半点儿便宜也没能从沐瑾手里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