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府,四爷今日没什么事要办,便陪沐瑾回紫藤苑。打算去她那歇一会,下午还要去一趟福晋那里有事相商。
下月他生辰,紧接着就该准备过年各项事宜了,林林总总、琐琐碎碎极多。
还不能出错,不然便会落下口舌,叫人笑话。
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也绝对不允许的。
因此,许多事早早便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下了马车,进了二门,两人没走多远,李侧福晋从旁而来,冲四爷屈膝行礼:“主子爷!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四爷神色瞬间淡了下来,点点头:“起吧。”
“谢主子爷!”李侧福晋见四爷理会自己,心中一喜。
她小心翼翼抬眸看了四爷一眼,陪笑:“奴才、奴才可有好些时候不曾好好儿同主子爷说说话了,主子爷何时可否上蔷薇院坐坐,奴才、奴才也好同主子爷说说话。奴才、奴才心里一直惦记着主子爷......”
这一番话说的含情脉脉又不失温和、柔情历历而风韵自成,配上那鲜艳妩媚的容貌、温柔的语气,倒是颇有几分勾人之意。
沐瑾觉得胳膊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也觉得有点挺违和。她从没见过李侧福晋如此一面。
心说怪不得从前能得四爷几分怜惜喜爱,这副模样儿、性情儿,加上又生育有功,无论如何四爷都会宽容宽待几分不是?
沐瑾隐隐有点儿醋。
心里很不自在的自我安慰:哼,我一点儿也不醋,真的!
若是以往,李侧福晋是断断不肯当着沐瑾的面如此跟四爷做小伏低的。
可现在——今非昔比不是?
现在她连见四爷一面都难,不抓住机会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今儿沐瑾说了与四爷出门,她估摸着他们用过午膳会回来,于是她便在这外头“赏花”,打算“偶遇”。
天可怜见,总算没白等,到底是叫她偶遇上了。
四爷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面上有所松动,在李侧福晋眼中,依然淡漠得高深莫测,令她忐忑不知深浅。
“再说吧!”四爷丢下这三个字,偏头看了沐瑾一眼:“走吧。”
她想说什么他猜都猜得到,那一套他已经听腻了。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为而付出应有的代价、承担该承担的后果,没有例外。
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没有珍惜,反而一再挑衅他的底线。
他能容她仍旧体体面面做着她的侧福晋,便是看在两个孩子面上了。两个孩子不能没有嫡亲额娘。
不然,四爷府岂能还有她的位置?
沐瑾应了声“是”,随他而去。
李侧福晋怔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两人在丫鬟太监们簇拥下离去的身影,只觉浑身冰凉,狠狠打了个冷颤。
当着人......他都不给她一丁点儿面子吗?
为什么......
李侧福晋如木雕泥塑,一瞬不瞬望着四爷和沐瑾离开的方向,直到看不见了,她仍然还在望着。
冬风吹过,饶是太阳底下,依然让人感觉瑟瑟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