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临时准备的厢房,才刚加了火盆子,炕一时半会儿却是没法烧暖了。
沐瑾坐在火盆旁,手中捧着热茶,小口小口的喝着。
小桃、小葱都心有余悸。
“都怪奴婢,早知道便不该离开侧福晋身旁。”
“可不是,亏得侧福晋您没事儿,否则、否则......”
小葱说着,差点儿又要哭了。
沐瑾捧着茶杯盯着炭火出神,闻言抬眸看了两人一眼:“行了,这不过是个意外,你们也别太自责了。这可是皇觉寺,哪有那么容易有事儿呢?必定也只是虚惊一场的。快别都哭丧着脸了啊!”
小桃、小葱破涕为笑,心里一阵温暖。
“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肝的,竟如此恶毒谋害侧福晋。”
“就是,回去告诉主子爷,主子爷必定会彻查。到时看怎么饶得了那人!”
沐瑾没再说话,心里正后怕着。
莫名的,她心下又隐隐有点儿觉得这场火似乎有些古怪,可究竟古怪在哪里,她却又说不出来。
幸好,今儿出门她也就是那么一想,觉得身上揣着把匕首多少安心些,便揣上了。
那匕首是甘芝郡主送给她的,她便是贴身带着,也没人能说什么。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这还真是叫人不知说是侥幸、还是天意了。
毫无头绪的,想要抓到下手之人,她觉得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了。
不过,这以后再出门,侍卫们自然会用心守卫,这种事情也不太可能再发生了。
午膳的时候,福晋也没有出现。
说是没胃口。
福晋没来,众人反倒自在些,只是想到今日发生的这些事儿,加上福晋身体不适又晕了过去,众人心情多少受了影响,总觉得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这一顿精美的素斋吃到嘴里多少也有些食不甘味。
小院子里,福晋躺在炕上,悠悠醒转后,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前方,那种茫然和心如死灰让人不忍直视。
她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精神气,整个人只剩下了一具躯壳。
被季嬷嬷收走的肚兜又被她要了回来,她紧紧的攥着不肯松手。
固执的认为,这是她的弘辉见她太思念他了、所以还给她的,是她的弘辉给她送回来的念想。
乌嬷嬷、季嬷嬷根本不敢否定她的话,又心酸又心疼又气怒。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一下子击中了福晋的死穴......
众人用过午膳,福晋已经先行上了马车,准备回府,派人来催众人。
这才刚用过午膳,原本还想坐片刻歇息歇息,但也没人敢有意见,于是忙忙的也各自上车。
临走前,主持等人特意前来送行,送了沐瑾一串紫檀手串,说是在佛前供奉过、很有些年头的老串珠,可安神定惊,庇护安宁,特以此赔罪。
沐瑾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大大方方的道谢收下了。
皇觉寺倒是挺会做人。
出了这事儿,所有的马车、拉车的马侍卫们都彻彻底底的检查过了,两名侍卫还一左一右坐在每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旁边,万一有什么意外也能及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