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话,谁知主子爷也一样,竟依从了她的意思,竟就这么任由自己带着一双儿女走开了......
即便不看自己,主子爷连自己所出的一双儿女竟也如此不待见吗?
他竟连自己一双儿女也不留......
李侧福晋的心里难过得无以言喻,一整个晚上心头犹如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替自己不甘,更替一双儿女不甘。
那两个小的是主子爷的孩子,自己的一双儿女便不是吗?
隐隐听着那边屋子里传来的笑声,如一柄柄锋利的刀子,一点点切割凌迟着她的心脏。
李侧福晋即便再淡然,又如何能不难受?
况且,她本就是个假淡然。
李嬷嬷轻叹,两位小主子,这是受了侧福晋的连累啊——这念头刚转过,李嬷嬷便不由得心中一惊,她、她怎么会这么想......
这话她自然是万万不敢在李侧福晋面前说出来的,陪笑苦劝:“侧福晋,您今儿不也说了吗?这花无百日好,谁知日后如何呢?真有什么变故,也不过是一朝一夕之间的事儿,谁说得准呢?来日方长啊,咱们只管看着三阿哥!”
“呵呵!”李侧福晋轻笑,笑声有些嘲讽。
这句话一直支撑着她,支撑着她度过一日又一日的苦闷和煎熬。可是时间太长了,她怕自己会支撑不下去了。
看着三阿哥,可是,要看到什么时候?
李侧福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次日,四爷神采奕奕起床,与沐瑾一块儿用过早膳,沐瑾亲手替他换上朝服,耳鬓厮磨片刻,含笑看他离去。
随后,沐瑾便亲自将两个孩子送往德妃娘娘那儿去。
想想总是十福晋来自己这儿,自己还没去过她那呢,于是半道上便拐了个弯,往十福晋那儿去了。
十福晋见她来了十分欢喜,拍手咯咯笑道:“我正要去找小四嫂呢,谁知小四嫂便来了!前两日实在太累,昨儿我可整整睡了一整天!我叫人去请十三弟妹、十四弟妹,我们继续玩牌吧!”
沐瑾笑道:“你若是有本事请了她二人来,咱们便玩。”
十福晋笑嘻嘻道:“这点儿面子呢,我还是能有的!”
说毕,立刻便打发人去了。
沐瑾一边坐下一边笑道:“昨日真的睡了一整天?难不成比在草原上还累吗?”
一说起这话来,十福晋简直觉得一包心酸泪,连连点头,叹息得简直心有余悸,叫苦吐槽不迭:“小四嫂你是不知道啊,我宁可在草原上骑马三天三夜也不愿意见一天人。真是太累了,别说一天,半天下来,我笑得脸都僵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还要说那么多话,搜肠刮肚,头都炸了!”
沐瑾笑个不停。
十福晋在草原上自在惯了,宫里规矩多,她不习惯也在所难免。
“你说说,我都这么惨、这么可怜了,不过是叫十三弟妹、十四弟妹陪着玩玩,谁也不能说不行吧?”
沐瑾赶紧点头表示附和:“不错,此话很是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