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哥儿额头上明显肿了一块拇指大小的凸起,亏得地上垫了地毯,且这罗汉榻也并不高,不然还不知怎样呢!
话又说回来,这罗汉榻并不高,而地上又有地毯,倘若是正常情况下从罗汉榻上摔一跤摔下去,绝对不会磕起个包。
可想而知,三阿哥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沐瑾心中恨极,更懊悔自己不该拉不下脸,就该不许他们姐弟俩打着陪伴阿玛的借口留在这儿,早就该做个霸道人把他们赶走!
念哥儿稚嫩疼痛的哭声让人听着心都要碎了,四爷听着也心疼极了,再看到雪白粉嫩的额头上那红肿的凸起,脸色一寒:“怎么回事!”
沐瑾眼中含泪,冷笑道:“主子爷问三阿哥吧!”
三阿哥早就想对念哥儿做点什么,只是奶娘和丫鬟们一直防守得很是严密,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别说一个才几岁的孩子了,便是大人也大多一样。
越是想做什么、越是被人阻止做不了、就越想要做。
仿佛着了魔,有的最后还有可能变成可怕的执念。
三阿哥今天终于找到机会推了念哥儿摔一跟头,听到念哥儿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心里还一阵欢喜,然而看到沐瑾等人的反应、看到念哥儿额头上那肿起的包,他心里便没来由的慌了。
他知道自己闯了祸。
这会儿再听了沐瑾这么一句话,四爷再冷眼看过来,三阿哥顿时心脏一阵颤抖,强硬着嘴巴哽声道:“不是我!不是我!”
四爷还什么都没问呢,三阿哥却先说了这么一句,那还用问吗?
沐瑾懒得看,抱着念哥儿一边轻柔的拍抚哄慰一边抬脚便往另外一间屋子里去了。
另一个奶娘见了,也忙抱着思思跟了去。
四爷冷冷盯着三阿哥:“弘时,你多大了,那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你这心是怎么长的!这都谁教你的不学好的东西!你真是令阿玛太失望了!”
三阿哥也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抹眼泪,当着四爷的面,他连反抗说不都不敢。
四爷见他这副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怒斥:“你还好意思哭?不许哭!跪下!”
三阿哥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心中惧怕,哭声哪儿止得住?
大格格见了也白了脸,忙挨着三阿哥跪下,拦着他抬头眼中含泪看向四爷:“阿玛,求您饶了弟弟吧......”
李侧福晋急急赶来,一进屋便见如此,顿时五脏六腑都心疼起来,眼圈一红,扑上前抱着三阿哥、大格格:“主子爷,这又是怎么了?大格格、三阿哥好歹是主子爷的儿女呀,千不好万不好主子爷好好教导便是,如何能叫人这般、这般——主子爷难道便不心疼!”
李侧福晋再想想,主子爷如今已经有了一双更得他心意、惹他心疼的小儿女,对自己所出的这一双儿女早已厌恶,哪里还会心疼?
想到此忍不住大哭起来。
悲悲戚戚。
四爷听得心烦,“闭嘴!毒妇,若不是你,好好的孩子也不至于变得如此!你倒还有脸在这哭?苏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