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有的是银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至于随随便便见个人便心生邪念?可正因为有的是银子,叫人惦记上却也难说。”
“当时那桃林之中除了苏尔佳氏主仆、沐简安外再无旁人,退一步说,沐简安当真无礼,换做正常人家女子,世子叔认为,该是如何反应?”
简亲王世子一怔,脱口便道:“自然是当做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赶紧走了——呃......”
简亲王世子有点窘。
四爷一笑:“没错,若是正常人家女子,倘若当真在无外人所见的情况下被陌生男子拉扯拉扯、或是抱一抱,断断不会哭着喊着主动闹,而是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只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吃亏是吃亏了没错,但又不是吃天大的亏,又不是真正的丢了清白。
大庭广众之下,无法圆转,那没什么好说的,即便姑娘不愿意嫁,多半也得含泪从了。
可当时周边鬼影子都没半个,男方走都走了,女方却哭着喊着追上去嚷嚷要人负责“清白”,这就很神奇了。
四爷又道:“还有,世子叔想来也知道,沐简安虽不走仕途,娶了商贾之家的小姐为妻,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但他父亲却是广东道台、大哥乃沧州知州,皇阿玛年前吏部考核那阵还夸赞过的后起之秀。沐家还有个小儿子,如今正在岳麓书院念书,听说学识人品极好,深得书院院长和一众先生们喜爱,来年下场,必有所得,将来更是前途无量。便是沐夫人,也出自长沙四大家族之一的罗家,乃望族闺秀。苏尔佳氏倘若有理,那还好说,自该还他们一个公道,可倘若,是撒泼讹诈,沐家,恐怕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苏尔佳氏一家子都是些什么性子的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他们那一家子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多半也能猜的着......”
简亲王世子眼角有些突突乱跳,心下有些忐忑不安,暗暗惊出了一身冷汗。
竟都疏忽了,只看到沐简安做生意,下意识的便把沐家当做了生意人家,竟忘了人家那是妥妥的官宦人家。
沐老爷正当壮年,来日更进一步未尝不可。
沐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是知州,有四爷府这条门路,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将来肯定是高升的,没准下一步便进京为官了。
四爷不会撒谎,沐家三公子既能得岳麓书院上下一致夸赞,必定也是有本事之人,前途同样不可限量。
简亲王府如今不过是闲散宗亲,如今阿玛还在,勉强有个辈分在,尚还好些。可阿玛年事已高,还能有几年?今日若是为着苏尔佳氏那么一点儿面子彻底得罪了沐家,将来沐家算起账来,简亲王府如何承受得住?
沐家父子争气,又有深得四爷宠爱的沐侧福晋在,那沐侧福晋如今膝下一儿一女,地位稳稳当当,何必去招惹他们?
况且,那苏尔佳氏一家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他们得罪人,图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