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永和宫,额娘偏向自己,一口一个“嫡长子”这是戳了她的心窝子了,倒也难怪她这会儿会忍不住跟自己酸。
完颜氏眼底掠过一抹讥诮,微笑道:“瞧你这话,倒像是埋怨额娘偏心似的,可是误会额娘了!额娘不过是盼着爷早日有嫡长子,因为这个才看重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福晋!”舒舒觉罗氏眼圈一红,泪水渐渐浮上眼眶,泫然欲泣:“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盼着能讨得额娘喜欢、在额娘面前多尽心尽孝罢了!福晋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妾身可不能活了!妾身知道您才是嫡福晋,妾身能拿什么跟您比呢?您、您大可不必说这样话刺妾身的心!”
“......”完颜氏气得胸口隐隐作痛,这贱东西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瞧瞧这,一脸委屈样儿,不知道的还当自己这个福晋多刻薄,又怎么欺负她了呢。
完颜氏压低嗓音道:“舒舒觉罗氏,这是宫里,今儿是颁金节,收起你这副做派,叫人瞧见了问起来没的晦气,你先想想你当得起当不起!”
在自家府邸上动不动摆出一副要哭不哭受委屈了的样恶心她也就算了,爷处事还算公正,她也懒得计较,为这么个东西跟爷生分可不值得。
可今儿这样的日子,最是忌讳见哭声,她想干什么?想博可怜同情也看错了场合!
舒舒觉罗氏一怔,正好沐瑾与七福晋有说有笑的正走过来,舒舒觉罗氏慌忙收敛神情,飞快的抹了抹眼角。
“十四弟妹!小弟妹!”七福晋笑着同二人招呼。
沐瑾与完颜氏、舒舒觉罗氏亦彼此问候了。
沐瑾与十四福晋、七福晋都挺熟,打了招呼彼此便说起话来。
偏殿中各处都是三五成群各自成团说话的人,她们几人这儿也并不显眼。
舒舒觉罗氏跟沐瑾、七福晋却都不怎么熟悉,几乎插不上话,心下便有些不太舒服。
尤其觉得沐瑾跟自己一般都是侧福晋,这侧福晋不应该帮着侧福晋吗?她不跟自己说话,跟七福晋、十四福晋凑合什么啊?人家可是福晋,指不定心里多瞧不起她这个侧福晋呢,她何必如此自讨没趣?
舒舒觉罗氏在一旁暗生闷气。
沐瑾和七福晋都未察觉,十四福晋却是冷眼旁观看的清楚分明,不由心里冷笑,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她当真以为谁都得捧着她不成?这小性儿也就府上那位糊涂爷吃这一套罢了!
不多会儿到了时辰,众人由四妃领着往钦安殿行了跪拜之礼,又向乾清宫方向行了礼,方回到重华宫入席。
沐瑾与李侧福晋、田侧福晋、舒舒觉罗氏、五爷府上侧福晋瓜尔佳氏、刘氏等恰好同桌。
因着弘景阿哥的关系,田侧福晋很是感念沐瑾恩情,见了面少不得多跟她说了几句话。
弘景阿哥今日也来了,由奶娘领着跟其他的皇孙们在一处呢,小心着照看些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