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深得舒舒觉罗氏的真传,主仆俩都是惯会装模作样那一种,比如来十四福晋这儿请十四爷过去云萝院,绝对不会光明正大的叫,而是偏要摆出一副很是过意不去、很是不好意思、侧福晋真的不舒服所以才不得不来叫、仿佛很对不起十四福晋的神情。
十四爷向来颇为宠爱舒舒觉罗氏,且知道她身子有些娇弱,毕竟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西子捧心的柔弱状。
一听这话,十四爷顿时急了,连忙起身要去。
十四福晋实在恶心得不行了!
那个贱人!今儿大家高高兴兴的,又是过节、爷又是得了封赏,她也不说消停消停,偏要生事。
她若是再忍着,那也忒贤惠都过了头了!
“爷,您今儿也累着了,况且今儿喝了不少只怕这会儿头还晕着呢,您在妾身这躺着歇一歇,妾身去看看舒舒觉罗氏吧。”
碧青一愣,急忙道:“这——这如何使得?岂不是——”
“放肆!”十四福晋目光凌厉盯了过去,声音微冷:“碧青,谁给你的胆子插嘴?”
碧青脸一白,慌忙跪下:“福晋恕罪!奴才、奴才不是有意的!”
“起吧,下次别这么没规没矩的,传了出去叫人笑话!”十四福晋睨了她一眼,向十四爷笑道:“妹妹身子向来弱,这都是老毛病了,哪里定要爷过去瞧呢?妾身去也是一样,该请太医的,请太医便是!”
十四爷倒是没多想,仔细想了想十四福晋这话,似乎还真是这样,便点点头笑道:“那行,你去看看。”
十四福晋一笑,命人好生伺候十四爷炕上躺下休息,睨了碧青一眼:“走吧!”
碧青不敢多嘴,只得应是,老老实实跟着。
舒舒觉罗氏动作挺快的,十四福晋进屋的时候,她早已在炕上躺下了,齐胸盖着杏色绣花薄被,半弯着身体面向里侧,侧身看起来好不柔弱、惹人怜惜。
十四福晋无声冷笑:“妹妹这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舒舒觉罗氏酝酿了半响的情绪瞬间被劈得七零八落,下意识坐了起来变色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十四福晋眸光微冷,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她。
舒舒觉罗氏顿时又羞又臊又惊慌尴尬,慌忙行礼:“妾身给、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丫鬟忙搬来椅子,十四福晋慢慢坐了下去,微笑道:“妹妹哪里不舒服?要请太医吗?若是身上时不时的便不舒服,别是得了什么大症候吧?这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请太医来瞧瞧?”
舒舒觉罗氏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勉强陪笑:“妾身、妾身方才头疼,躺了一会儿倒是好些了。都是奶娘多事,竟去劳烦主子爷,真是不该!”
明嬷嬷只得背下这口锅,上前赔不是。
十四福晋了然几分,更恶心了。敢情这女人平日里在十四爷面前都是这样的?也就那糊涂爷,听她戏弄。
若是在四爷跟前,只怕早把这样的东西给扔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