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早上,用过早膳,众人跟着福晋一道出门,加上跟着的丫鬟婆子,乌压压好不热闹。
两个孩子留在府中,并没有跟着一块儿去。
人多眼杂手杂的地方,两个孩子都不适合出现。
舒舒觉罗氏又病了,这日是真病。
她惯爱装模作样做西子捧心的柔弱样是真的,身体略有些弱也是真的。
从颁金节之后,她仿佛什么事儿都不顺,十四福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看她不顺眼起来,明里暗里各种刁难她,还跟她抢十四爷,偏偏又做得了无痕迹让她抓不着把柄,她不免又气又恨。
她自打过门,便伤春悲秋、多愁善感的被十四爷捧在手心里宠着疼着,十四福晋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跟她计较,甚至有的时候还对她多有退让。
下意识的,她便把这些全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结果,如今十四福晋不肯再纵容她了,收回了原本便不该她有的一切,她心里如何舒坦?
加上十四爷得了德妃娘娘的话,心里也很看重嫡长子,默许了十四福晋给她送避子汤,对十四福晋也更看重了几分,她就更不痛快了。
而偏偏刚封了贝勒,意气风发、志得意满,有心要在政务上大展拳脚好叫皇阿玛更看重的十四爷如今一门心思扑在衙门里的公务上,对府中不免有所疏忽。
舒舒觉罗氏动辄“不舒服”的小伎俩在十四爷面前也就没那么有用了。
一则十四爷如今心思不在女人上,且本来他就不是个细致人;二来,十四福晋很贤惠,让他放心,她会关心照顾好“妹妹”的,会给她请太医,吩咐厨房照料膳食。
舒舒觉罗氏更想不到的是,十四福晋背地里还劝十四爷,既然她不舒服,没事儿便不要去打扰她,让她清清静静的养着,没准更能好快一些。
十四福晋又隐晦的提点,眼看就要过年了,万一她过了病气给十四爷,十四爷偏巧病倒了无法进宫参加宫宴,那怎么办?
十四爷即便再如何喜欢舒舒觉罗氏,那自然是自己的前程更重要,心下便将这话听了进去,更少往舒舒觉罗氏那去了。
心想着等过了年、过了春节再说......
舒舒觉罗氏只知道主子爷不太往自己这儿来了,且肯定是十四福晋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也不知内情。
更气了......
心里头存着怨和气无法消散,郁积于胸,这不,真的就病倒了。
十四福晋生辰这日,这种结交人脉人情的大好机会,她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过的,怎么着也得露个面啊。
可无奈身虚体软,一站起来便头晕眼花、眼前金星乱冒,没走两步路便气喘吁吁脸色极其不好看,哪里能够出面应酬?
明嬷嬷和碧荷、碧青苦劝,舒舒觉罗氏不得不打消了念头。
虽说她们安慰她只待养好了身体,便可伺候主子爷、便可将主子爷留在自己身边,可冷冷清清躺在屋子里,想象着那外头的种种热闹与欢声笑语,她心里依然不是滋味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