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四爷出门上早朝时,在路上苏培盛便将自己所知回明了他。
“昨儿冲撞了主子爷的两个丫头,都是李侧福晋院子里的,一个是做屋里打扫的,另一个容貌出挑的乃是南巡的时候李侧福晋堂婶、苏州织造李大人的夫人送给她的。昨儿两个丫头是李侧福晋打发上园子里折腊梅插瓶,谁知冲撞了主子爷......”
四爷端坐在马车里,闻言眉心皱了皱,“李氏越来越不成样了,儿女教不好,连个奴才也教不好了?如此举止轻浮,成何体统!今儿回府你去蔷薇院一趟,叫她把她院子里各人好好的管一管,别等爷出手!”
他若是出手,可就不会给她留下什么人了,管教将她那院子里的奴才换个干干净净不可。
苏培盛:“......”
苏培盛张了张嘴,连忙点头陪笑应是。
心说主子爷,奴才跟您说这个、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叫婉柔的美貌丫头根本就是对您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昨儿那般,是为了吸引您的注意呐......
而她敢那般做,虽说理由是现成的,可若说这里头没有李侧福晋的意思,老奴打死都不信。
谁知老奴说了这半响,您却压根儿没往这上头想,老奴也是......服气!
也是白操心了!
罢了,如此,倒也省事儿。
就是李侧福晋若是知晓了,怕是气都不知从何气起吧......
苏培盛暗自摇头,暗暗感慨:同人不同命啊!
同样是“偶遇”,瞧瞧人家沐侧福晋,甭管那究竟是真的偶遇、还是假的,总之人家是百试不爽,主子爷就是吃人家这一套。
可有的人用起来,却只有讨嫌了。
这日下午回府,四爷仍旧去了玉屏院。
伺候四爷进了屋里,苏培盛便去蔷薇院。
跟李侧福晋交代的差事,还是他亲自做更妥当一些。
不出苏培盛所料,李侧福晋听他一五一十的转述了四爷所言时,李侧福晋怔愣在那里,半响都没转过表情来——给憋屈的!
想想那必须不服气啊,处心积虑派了个出众的欲引四爷注意,结果呢?四爷根本就没往这上边想。
在四爷眼里,那只是个不知轻重的、举止轻浮的奴才,还叫她好好管教她的奴才,四爷府容不得这般轻浮无状的奴才!
就好比一个美人自负美貌,大冷天穿着单薄诱人在仰慕的男子面前跳舞企图引起注意,结果男子完全看不到她的美,而是满脸困惑问她“你不冷吗?”一样,换谁谁也得吐血啊!
李侧福晋暗暗吸了口气,勉强陪笑好言答应,命人送了苏培盛出去。
苏培盛刚走,李侧福晋便摔了茶盏,“这个贱人!”
贱人,骂的自然是沐瑾。
总之现在不管什么,她都能怪在沐瑾头上。
主子爷倘若真要说这话,昨儿便说了,可偏偏等到今日才差遣了苏培盛过来说,若说不是沐瑾挑唆的,李侧福晋一个字都不信。
李侧福晋冷笑,转头便亲自去看望躺在床上养伤的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