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侧福晋那副肝肠寸断的样却并不能引起四爷半分怜惜,四爷连看也不再多看她一眼,向福晋道:“福晋管一管,瑾儿,我们走。”
福晋心情也是复杂至极,起身点点头:“是,爷。”
众人眼睁睁看着四爷与沐瑾离开。
“这个贱人!贱人!”李侧福晋抓起茶几上茶盏朝地上掷出去,伏着大哭。
即便在福晋面前丢脸,她也顾不上了。
脸?脸面这种东西,她还有吗?
没有了!
福晋默默的看着她发泄、看着她哭,半响方轻轻一叹:“行了李氏,你这哭的也差不多了,收收声吧,大格格还指望你照料呢。”
李侧福晋一僵,慢慢坐直,低头用帕子抹泪。
“妾身,妾身咽不下这口气!”李侧福晋胸口急速起伏,飞快擦拭骤然掉落的一串泪珠,冷声恨道:“沐氏那贱人,便如此千好万好吗?妾身也罢了,可大格格——她凭什么跟大格格比!大格格还不如她矜贵不成?”
“此事分明便是她所为,可她三言两语狡辩,主子爷便信了她,这是什么道理!”
“即便主子爷再信她,她也有嫌疑啊!”
“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可怜大格格,若非梁太医细致,只怕就......”
“妾身如何心服!”
福晋冷静道:“你服不服的,这话说了也没意思,这府上,爷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该信爷,爷只有主张,爷素来最疼孩子们,大格格又是长女,焉能不看重?爷自然会为大格格做主,李氏,你别钻牛角尖。”
李侧福晋愈加酸妒如狂,愤恨滔天,更无力滔天。
为什么,有那个狐狸精在,每一次,这种无力的感觉总能再一次的刷新下限。
李侧福晋连连冷笑:“信?妾身从前信爷,现在的爷,妾身不敢信!”
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明辨是非的爷了,已经被沐氏那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儿女?沐氏那贱人所出的一双儿女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大格格算什么呢?
有与没有、委不委屈,他只怕不会在乎吧?
“李氏!”福晋冷声呵斥:“住口!这等话,也是你能说的?”
李侧福晋冷笑,神情倔强。
福晋盯着她,片刻愠怒道:“看在你也是心念大格格,情绪激荡之下这才口不择言,我不跟你计较,可这等话,若是叫我再听见半个字,你便等着吧!”
李侧福晋垂头不语。
心下再恨,她也不敢跟四爷作对,更不敢挑衅四爷的权威。
“行了,这事,爷必定会给你个交代的,”福晋放软了声音,“你好好照顾大格格吧。梁太医那边,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大格格定会安然无恙的。”
李侧福晋没说话。
福晋也不跟她计较,起身带着乌嬷嬷等离开了。
芳华园中一时冷清,仿佛了无生气。
李侧福晋忍不住又呜呜呜哭了起来。
正院起居室中,福晋赶走了旁人,只留乌嬷嬷在旁伺候,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乌嬷嬷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