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着宠着的女人,折花枝、摘菜都生怕伤了她的手,却不料她却遭受此飞来横祸。
人人都顾着九福晋,却忘了她也一样从那山坡上摔了下来,她也会痛。
沐瑾一愣,心中一暖,笑着摇摇头,“奴才没事,就是、就是摔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那会儿有点儿疼,现在不疼了,也没有伤口。您看,手上也没破皮。”
她举着手在他面前。
四爷握着她的手看了看,手上是没破皮,手腕处却也有些淤青,手背上也有两道浅浅的刮痕,他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亲,指腹轻掠过:“疼吗?”
扬声叫苏培盛,命他取药膏。
沐瑾脸上微热,“奴才、奴才真不疼......”
真的不疼,倒是过了电似的,浑身有些酥麻。
苏培盛取了药膏来,四爷挑了些,在她淤青处抹开,问道:“当真是意外?”
沐瑾看他,笑了笑,她就知道,瞒不过他。
怎么可能会是意外呢?
山道即便不够宽敞,即便人多拥挤,但那毕竟不是市井街道,下人们都是伺候惯熟了主子的,懂规矩,再如何挤也不可能会把人给撞出去。
除非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有人蓄意的。
“不是意外,有人推了奴才,倒是奴才大意了......”沐瑾简单说了说。
“的确是大意了,”四爷脸色微冷:“爷会叫人去查一查,且看能否查出什么。九福晋也是糊涂,自己有了身孕自己不知道,反倒叫旁的有心人瞧出端倪。”
并且,加以利用。
“会是谁?”四爷沉吟着,冷静分析道:“与瑾儿有恩怨的,算来也就那么几个。老八家的有这心,却没这城府,且料想她也不会去害老九媳妇,应当不是她。三福晋这次没来。蒙古那边......”
蒙古那边,也没有什么恩怨,如果真有算计瑾儿的,多半也是被人利用。
四爷与沐瑾相视,最后疑点均落在了三爷府上那位玉格格身上。
玉格格风评其实挺好的,宫里娘娘们很多夸赞她的,都说她温柔善良、聪慧乖巧。
尤其在三福晋名声受损之后,玉格格更是此消彼长,就连荣妃娘娘,也夸赞过她。
但是,因为秋葵的关系,沐瑾和四爷自然知道玉格格是什么样的人。
不仅仅是玉格格,钮钴禄凌柱府上那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清楚。
这女人又精明又阴险,又特别能装,听说如今三爷府上,她都能做一半的主了。
即便是个格格,三福晋都不得不退让于她。
四爷甚至隐隐感觉到,三哥忽然变得极爱出风头、变着花样的讨好皇阿玛,也与这位玉格格有关系。
以玉格格的精明,看出九福晋貌似怀孕极有可能,所以,今日便算计了这一场。
算计不成,对她没有损失。
若是算计成了,且她猜对了,九福晋真的有孕,而偏偏又被沐瑾那一撞弄得没了,九爷府与四爷府必定存了嫌隙,结下梁子。
即便表面上仍旧客气,裂痕却消除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