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谁?
人前依旧高傲的她,人后心里却是慌乱如麻,看谁都像心里在嘲笑自己、轻视自己,即便是八爷和惠太妃、良太妃也不例外。
为此,她还同八爷吵了一架。八爷骂她不可理喻,愤而离去,八福晋关起门泪流满面,用帕子捂着嘴不敢哭出声。
她不能让人听见她在哭,否则,岂不是遂了那些人的意了?
惠太妃、良太妃对此不置一言,只等皇上回京,下旨彻查,有了结果再做定论。
良太妃本就多愁善感,见此难免叹息落泪,心疼儿子怎的这般倒霉?
旁人都有嫡子,独独他没有,旁人的嫡福晋不说得太上皇夸赞,总没挨过训斥吧?可他的嫡福晋却被太上皇公然点名批评过。
旁人的嫡福晋不说多贤惠,好歹容得下人,他的呢?不容人,又跋扈,连他这个当爷的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成天惹事。
就前几日进宫赴宴,都能惹出一段麻烦事儿来,从不让人省心,恨不得把她儿子给连累死、祸害死才高兴。
如今更好,竟然、竟然连身世都——
良太妃觉得,自己是真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沐瑾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皇上回京之日。
御前侍卫赶着回京禀报,沐瑾大喜。
这日上午,众人少不得在乾清门迎接皇上回宫。
德太妃与皇后都没去。
德太妃身为太妃,皇上迎她还差不多,怎么可能让她去迎?
皇后是有心无力,仍旧卧床病着起不来,想去也没法儿去。
于是,沐瑾这个皇贵妃便领着裕妃、燕常在、太上皇那些未成年的小儿子们、自己的一双儿女,以及宫里无数管事太监、姑姑、宫女等相迎。
沐瑾怀着身孕不宜久站,便是差不多掐着点儿过来。
远远瞧见四爷的仪仗队伍过了保和殿而来,沐瑾眼中亮着光,一眼便看到了那一抹明黄龙袍的修长身影,心中一软,唇角情不自禁高高翘了起来。
众人齐齐跪下接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声音震耳欲聋。
早有小太监飞奔而来,不等沐瑾跪下便急忙传皇上口谕,“皇贵妃有孕在身,免跪!”
燕嬷嬷等连忙搀扶好沐瑾。
这会儿人多,皇贵妃若是被推着碰着了,那可不妙。
四爷从龙辇中下来,两人四目相对,相视而笑,都有些挪不开眼。
沐瑾扶着燕嬷嬷的手含笑上前:“皇上一路上辛苦!”
四爷点头笑笑,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朕都好,瑾儿可也还好?”
“臣妾也好,只是皇后又犯病了,这会儿在钟粹宫休养,无法接驾。皇后娘娘请臣妾禀告皇上,请皇上恕罪。”
听说皇后又病了,四爷眉头微微蹙了蹙,不过皇后那身体,卧病在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便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道:“皇后身体要紧,病了便休养着,朕如何会怪罪?”
说了片刻场面话,四爷便命众人都退下,牵着沐瑾的手,领着嫔妃们进了月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