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宋氏已经死了这事儿,也就只有沐瑾知道而已,四爷相信她不会往外说,可皇后这里,四爷却没有这种把握。
没有把握,他当然就不会告诉皇后。
他不说,绝对没有臣属敢问他懋妃去哪里了?这事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便算过去了。
谁知皇后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自己一而再的说道不必问,她还是问个不停。
四爷恼火起来,语气也有些冷硬:“怎么?朕便处置不得宋氏?”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后心里也烦躁,心怀鬼胎免不了心虚,“只是,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这等事儿臣妾有权知道,如此也好心里有数。”
四爷觉得这自己就弄不懂了,皱眉道:“朕不是说了吗?此事朕自会处置,皇后还需要知道什么?有数什么?皇后为何如此不依不饶?”
皇后心中一凛,明白自己若是再问下去四爷只怕要对自己起疑了,连忙陪笑道:“皇上恕罪,臣妾只是随口问问。既然、既然皇上已经把人给处置了,臣妾便不操这个心了......”
四爷嗯了一声,压下心中的焦躁淡淡说道:“朕今日有另一件事要同皇后说。朕打算追封弘辉为端亲王,待回京之后便下旨礼部与内务府办理此事。”
皇后猛的抬头看向四爷,颤抖着,眼眶渐渐泛红。
她强压着泪意与突然冲击头部的晕眩,幽幽叹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还能想起来弘辉。臣妾......代弘辉谢皇上恩典!”
四爷摆摆手,亦有些伤感:“皇后不必如此,弘辉是朕的嫡长子,朕岂能忘了?”
皇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咬唇低低呜咽了两声,忙用帕子拭泪,勉强笑道:“臣妾让皇上见笑了。是弘辉没福,臣妾没福......”
她忽然又看向四爷,心怦怦乱跳,试探着道:“皇上,既然,既然您打算追封弘辉为亲王,臣妾、臣妾斗胆,皇上能否追封弘辉为太子?”
“什么?”四爷诧异抬眸,锐利的目光猛的朝皇后盯了过去。
皇后心头一凛,却是依然故作镇定,咬咬牙道:“臣妾......求皇上恩典,臣妾替弘辉求皇上恩典,皇上您追封弘辉为太子吧!横竖......也不过是追封罢了......”
她的弘辉,原本该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啊!
但凡想起此事,她便伤心痛心得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四爷脸色变得很难看,冷冷盯着皇后,沉声道:“皇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并非不疼弘辉,而是她这要求太过、太不可理喻。
弘辉去的时候才多大?追封为太子?什么叫横竖不过是追封罢了?
她这是发什么疯!
倘若弘辉去的时候是个德才双全、于国、于朝廷有功的男子,他便是追封他为太子那却无妨。如今这等情形,如何能这般追封。
太子乃国之储君,岂能如此儿戏!
“臣妾求皇上,”皇后身体一滑,索性冲着四爷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哽咽道:“他已经去了,碍不着谁什么,求皇上成全我们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