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上了马车的年馨梅和翠蔓面面相觑。
九城兵马司隆大人?隆科多大人?
这莫名其妙的人是隆科多大人的儿子?
年家车夫也一愣,将信将疑,不过倒是谨慎的闭了嘴。
因为他这时候才看得出来,这人身上穿的暗花缎裁剪的袍子看着不显眼,实则这种料子乃是限量供应,十分稀少,寻常有钱人家想买都不一定买得着。
还有他腰间系着的那块白玉佩,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一个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正有钱的公子,没有必要冒充别人。
尤其那人还是九城兵马司、当今皇上的舅舅隆科多大人。
年家车夫瞪了他一眼,不悦哼了一声,看向马车。
若这位是这般身份,他一个车夫便不配与他对话了。
年馨梅听着那番话心里更厌恶,也更笃定了此人追来想干什么。
怪不得有这般胆子!原来是隆科多大人的儿子。
“不必了,佟佳公子既这么说,我们谅解不计较便是,至于赔礼大可不必。”年馨梅隔着车帘淡淡道:“我娘还等着我回家,告辞。赵大叔,我们走吧。”
“是,小姐!”年家车夫鞭子一甩,便欲赶车。
一心想要在年馨梅面前展露自己财富和魅力的兴樊哪里肯让年馨梅就这么走了?
一下子拦在了马车前头,自以为笑容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实则嬉皮笑脸、令人生厌:“要的要的!年小姐,还请小姐给在下一个机会,不跟年小姐好好的赔礼道歉,在下心里怎么过得去?而且,年小姐倘若对在下造成了什么误会,那就更不好了!”
这下子,别说年馨梅,年家车夫和翠蔓脸色都不好看起来了。
自家小姐生得美貌,觊觎的人并不少。因此在这方面他们一向来都很警惕。
眼前这位,跟从前那些有什么区别?
翠蔓猛的拉开车帘,将年馨梅牢牢的遮挡在身后,冲兴樊狠狠瞪了一眼,冷笑道:“我们家小姐无论娘家还是未婚夫家,要什么没有?稀罕你这点儿赔礼道歉?什么佟佳氏的公子?我看八成是个骗子吗?佟佳氏的公子什么世面没见过?岂能这般毫无品行,大街上不要脸的拦人家姑娘家的马车?呸!”
兴樊大怒,“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粗俗!年小姐天仙一般的人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丫头!谁说我是骗子?要不,呵呵,年小姐随我上家里坐坐,这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住口!”年家车夫大怒变色,呵斥道:“公子,自重!”
兴樊也暗自懊恼不该对年小姐说这样调戏调笑的话,年小姐是真正的名门千金、大家闺秀,跟那些个青楼勾栏里的姑娘不一样。
他这是......一不小心就习惯了......
不过不该说这也说了,还能把话给吞回去不成?
兴樊索性耍起无赖来:“小爷我这人啊,别的不说,就是性子直。谁要是说我撒谎、骗子,我还非要给她证明证明我不是,年小姐,不如你下来,咱们找个茶楼好好聊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