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樊儿太可怜了,您可一定、一定要记着,一定要给他出气呀!”
“会的......”
兴樊从没吃过这种苦头,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不但痛,更憋屈啊!
要知道他可是兴兴头头、美滋滋的去跑去酒楼找年羹尧的,还以为有希望可以逆风翻盘。
结果呢?非但没有从地上翻到天上,反而还被年羹尧一脚踹进了坭坑里,踹进去了不算,还要用脚磨搓......
这种落差可想而知......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兴樊恨极了年羹尧,比恨“情敌”沐简云更甚。
他额娘本来告诉他,他阿玛会将年羹尧一双腿都砍下来给他报仇,兴樊一直等着呢,靠着这点儿念想,仿佛连身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谁知道,这又是一场空!
又是一次从充满希望到打落云端的落差,简直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急火攻心,兴樊破口大骂,这一夜更是发起了高烧,胡言乱语的骂着各种话,李四儿和隆科多提心吊胆的守了他一夜,好在次日一早他的高烧渐渐的便退了下来,李四儿这才放了心。
心中却更恼怒了。
且不说佟佳氏府中如何咬牙切齿,转眼便到了沐简云迎娶年馨梅的大喜日子。
亲弟弟要娶媳妇儿,且年馨梅好歹也是在四爷府中住过许久的,沐瑾与她算的熟悉,对这事儿少不得颇为上心惦记。
意思就是,亲弟弟成亲,沐瑾很想去。
四爷哪儿看不出来她心里想什么?这日下了早朝便回了翊坤宫,拥着她笑道:“今日沐简云成亲,瑾儿可想回去看热闹?”
沐瑾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充满期待的看向四爷,漂亮的眼眸中满满的写着:真的可以吗?
四爷就爱看她这样,顿时乐了,抚着她的脸笑道:“瑾儿想去,自然可以。”
沐瑾俏脸上顿时露出容光焕发的笑容,只是很快,那笑容又黯淡了下去,她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吧。臣妾其实也不是很想的,臣妾今儿若是回去,反倒是给娘家添乱呢!”
她这皇贵妃的身份驾临,谁敢不看重、不重视?
到时匆匆忙忙还不都迎驾接驾了,更有那许多从不曾见过她的亲戚朋友、朝中官职较低的官员女眷们还不得抓住机会好好的看一眼皇贵妃看个稀罕满足满足好奇心?
场面非要大乱不可。
到时候好好的婚礼全给打乱了,这不是给娘家荣耀,这是去添乱呢。
沐瑾可真不愿意好端端的损坏了自己亲弟弟的婚礼。
四爷略想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觉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同身受。
高处不胜寒,他何尝不也一样?
比如老十三、老十四,以前对他这个四哥唯有亲近,如今更多却是恭敬。
臣子对君王的恭敬。
既如此,自然而然的便显得疏远疏离了些,再不复从前那样自然而然的那般亲近。
老十三、老十四尚且如此,旁人更不必说了。
初初察觉此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明白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