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惠太妃趁机吹了一波彩虹屁:“皇上英明,将大清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们安居乐业,国力昌盛,准格尔部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皇上却是不必忧心。”
沐瑾一笑:“惠太妃说的极是!皇上英明,此事自然会顺利解决的。”
成日里不知说了多少句“皇上英明”,此刻听着同样的话从惠太妃口中出来,沐瑾莫名有些想笑。
惠太妃笑着附和,不经意似的笑问:“对了,不知此次出征准格尔叛军,皇上点了何人出征呢?虽说那准格尔部自不量力,可北边高寒,气候恶劣、环境复杂,最好还是让有经验之人前往,胜算也会更大些。毕竟,少损一些国力、少牺牲几个性命总是好的,皇贵妃你说是不是?”
沐瑾笑笑:“本宫深居后宫,这些事儿可不太懂,让惠太妃见笑了。不过,打仗这种事,能少牺牲当然越少越好!”
惠太妃心里暗叹,心说卫氏妹妹到底打哪儿来的印象,竟说皇贵妃是个很善良、很热心肠乐于助人的?
分明滑不溜手啊,说起话来那是半点儿把柄也不会让人抓到。
可是,惠太妃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鼓起勇气进宫开了这个口,事关儿子前程生死,她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呢?
“皇贵妃谦虚了,皇贵妃聪慧过人,谁不敬服?说来不怕皇贵妃笑话,大阿哥......因着大阿哥当年曾经两次出征准格尔部,因此如今一听说了准格尔反了这事儿,本宫便下意识的想到了大阿哥,不知怎的总觉得想找人说上几句,这稀里糊涂的便进宫求见,但愿没扰了皇贵妃才好......”
想起圈禁高墙之中,已三年有余的儿子,惠太妃心中悲苦酸涩,忍不住红了眼圈,悄悄偏身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沐瑾心里有些同情不忍。
或许从前她未必会有这种同情,可如今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然能感同身受。
惠太妃是个好母亲。
让她佩服。
若是旁的什么事儿,一个从不曾结过仇的长辈,低声下气、好言好语的这般求到自己跟前来了,她也就帮了这个忙了。
可是这件事儿,一个不好那就是劳财伤民、生灵涂炭,她不敢随随便便开这种口。
这不是她能胡乱包揽置言的。
况且,四爷再疼她宠她,在这种事儿上也绝不可能听她的。
“这宫里也是太妃的家,太妃闲了只管进宫逛逛、说说话,”沐瑾勉强笑道:“您别难过,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求得一个平安,也是福分啊。”
大阿哥当时可是想要先太子的命,太上皇能不气吗?圈禁,一点也不为过。
说白了,谁造的孽谁自个担着去,有胆子那么做,后果也就必须承担,谁也帮不了。
“皇贵妃娘娘,”惠太妃眼中含泪,哽咽着道:“本宫不敢为大阿哥求情,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全是他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本宫从前,不是没劝过他,可儿大不由娘,本宫心里的苦也唯有本宫自己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