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也是做额娘的,自己的儿子被人欺负加害了,这会儿还躺在床上看太医呢,试问换做是皇贵妃,皇贵妃怎么冷静得下来?皇贵妃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天爷都看着呢,当心遭报应啊!”
沐瑾俏脸微沉,清凌凌的眸子瞟了齐妃一眼,冷冷道:“可不是,老天爷都看着呢,当心报应。本宫行的正坐得直,坦坦荡荡从未主动挑事儿害过人,除非老天爷瞎眼了,否则这报应无论如何也落不到本宫身上来,就不劳齐妃替本宫操心了。齐妃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
齐妃、李嬷嬷脸色微变,害没害过人,齐妃、李嬷嬷自己心里边清楚。
齐妃下意识想到三阿哥今日这般,再想想沐瑾这话,心中蓦的升起一阵凉意。
她心慌意乱又气又急:“你、你什么意思!”
沐瑾冷笑:“字面上的意思。”
说毕,便朝三阿哥屋子走去。
齐妃甩开李嬷嬷,上前欲阻拦:“用不着你假惺惺——”
话未说完,淮山、淮棠便将她推开,沐瑾脚下不停,径直往前。
齐妃气得大叫:“本宫的儿子本宫自会操心,用不着你装模作样!”
沐瑾哪里理她?
太医院的值房在的近,一出事儿最早赶到的是太医。
刘太医已经替三阿哥看诊过、上过药,命人去抓药煎药了。
不算贯串整个南三所的后院的两排后罩房,南三所也有九座院落,可谓是真正的庭院深深。
三阿哥的卧室在正中院落的后进里,因此院子里齐妃在那和沐瑾吵闹,隔着数道门窗,这里头除了齐妃一二声尖利的怒叫,其他什么也听不见。
然而即便是齐妃那偶尔传来的一二声尖叫怒叫,也足以令三阿哥又气又急又怒了。
一看见沐瑾进来,三阿哥立刻一脸的惨痛哀嚎,“我的腿要断了,我的腿啊!疼,疼死了!皇阿玛,您快回来为儿臣做主啊!”
刘太医、梁太医下意识相视一眼,各自垂眸,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
齐妃听了这话却仿佛挖心挖肝,心疼得快晕过去了。
她哭着奔上前,眼泪簌簌而下:“我的儿啊,你不能、千万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有点儿什么,叫额娘可怎么活呀!那黑心肝的小——黑心肝的东西,这么大一点儿便如此害人,咱们娘俩这是碍着人家什么了啊!呜呜呜!”
她本想骂一声“小贱种”,但猛的回过神来这话要是骂出口那岂不是连皇上也一块儿骂了?
连忙改口。
“额娘,恕儿子不孝,您快别伤心了,不然儿子心里怎么过得去!”
“我的儿啊!”
“......”
母子俩看起来好不凄凉。
沐瑾听得心烦,可这种时候又不好说什么。
人家是病患伤者,人家母子俩哪怕抱头痛哭呢,旁人谁又能“冷血无情”的阻止什么?
沐瑾索性懒得上前去凑这热闹。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两位太医,示意他们上一边上去说话。
又命人拿了医案过来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