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怪她......
“罢了,”四爷叹息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朕不管了,他们自个折腾去吧!”
弘璋也好,思思也好,都是有分寸知晓轻重的好孩子,捉弄教训人是一回事儿,但绝不会闹出大事儿来。
他做皇阿玛的,还是不要掺和进去的好。
他瞎掺和,反倒容易引发更严重、更深层次的矛盾。
沐瑾听了这话心中一喜,挽着他胳膊笑吟吟道:“皇上英明!皇上所言甚是,说的对极了!”
四爷轻轻捏了捏她脸上一把,笑得有些无奈。
两人决定装聋作哑,齐妃那边好不容易等到四爷和沐瑾从蓬岛瑶台回到上下天光,当即便义愤填膺的跑来哭诉告状了。
四爷一听她求见便知因何而来,原本不想见她,可若不见她说清楚,她事后又不知说出多少闲话来。
进了殿中,看到与四爷坐在一块儿的沐瑾,齐妃下意识的便微微垂眸避开目光。
虽说她与沐瑾的年纪相差其实并不大,可是这么些年来,经过了这么些事儿,她身心憔悴,时时忧思,不但身体大不如前,精神状态也大不如前,整个人气色晦暗无光,看起来早已不复昔年的光鲜。
尤其在沐瑾明媚生辉、容光焕发的反衬对比之下,更是仿佛老了十岁不止。
这让她每每见着沐瑾,心中便气闷愤恨得难受。
这种感觉,任凭再如何努力的压制压抑下去,也做不到真正释怀。
请安之后,齐妃便低头垂泪:“皇上,三阿哥太可怜了,求皇上为三阿哥做主啊!”
四爷心生厌恶,他素来最不喜欢便是看到有人如这般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不上,偏生这李氏一次次的上赶着,丝毫不觉厌倦。
“是吗?你说说看,三阿哥怎么就可怜了?是底下人伺候不周、还是他的两个侧福晋不贤啊?”
齐妃一僵,心中那股子委屈愤恨更浓,面上却是半点儿也不敢显露出来,只抹着眼泪道:“臣妾知道臣妾不受皇上待见——”
“行了李氏,那早八百年的老黄历就别拿出来说道了,没意思。”四爷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你想说的是乌鸦的事儿?”
沐瑾咳了咳,没敢笑。
齐妃一怔,也觉有些窘,“是......皇上您是不知道啊,那些个畜生真正是太可恶了,将三阿哥伤得狼狈至极,脸上、头上、手上处处有伤口,皇上,求您下旨,叫人打杀了那些畜生吧!”
沐瑾和四爷能想到思思身上,齐妃自然也想得到。
而且,这种明明知道是她干的但是却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的感觉实在憋屈难受极了,她不得不压着,根本不敢当着沐瑾和四爷的面告思思的状,思来想去,只有拿那些乌鸦出气了。
只要把那些乌鸦给统统打死了,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
三阿哥今儿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尤其是还在珞月郡主面前丢脸丢尽了,齐妃真是快要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