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一个大宗族别说亲戚朋友了,便是族人们,都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群体。
那样的话族人们和亲戚朋友必定会有无数仗势欺人的事儿冒出来,定会将地方上弄得乌烟瘴气。
也因此,白三少爷有些迟疑。
可一想自己乃是额驸,跟旁人相比自然是不一样的。旁人不行的事情,在自己这里,谁知道行不行呢?
况且,朝廷的规矩是这样的没错,但是也并非绝对如此,也是有例外的。
自己这种情况,说不定也是一种例外的情况呢?
行不行总要试一试啊!
反正,试了不吃亏,试了不上当!
白三少爷不曾涉足官场,父兄等又是长年在外做官,对于官场的各种明规矩、潜规则,他了解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然而那也比大格格要强一些,大格格是真的一无所知!
因为一无所知,才是不知者无畏,敢张口就说来这话。
她根本就不知道知府这个官职在地方上意味着什么、又有多么重要的分量,这绝对不是随随便便说给谁便给谁的。
知府虽然只是四品官,但其在地方上的重要程度与朝廷中的尚书级别是差不多的,负责的是整个管辖地界内的民生政务,上通下达,是朝廷与地方联系的重要纽带。
这种职位,必须经过多年历练经验,从底层一步步升上来,或者在京城中做了多年的六部官员,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经过皇帝亲自考核钦点任命。
走后门也不是这么走法的。
就白三少爷这样的,即便真给他一个地方知府做做,他能做得好吗?怕不是乌烟瘴气、焦头烂额。
一个一无所知,一个连皮毛都不全懂,两人在一块儿商量,还能商量出什么好的来?
大格格倒是越说越高兴热络,兴致勃勃、信誓旦旦,仿佛这事儿在她这里不过是轻飘飘一件小事儿罢了。
白三少爷听她说的这般胸有成竹,忍不住也有些心头火热起来。
在杭州城当上父母官,想一想平日里那些朋友们将来在他面前不知会是何等神情,白三少爷就觉得有点儿兴奋。
两人商量好了这事儿,一宿无话。
次日,大格格用过早膳,仍旧出门往行宫去了。
一来还是思念额娘,想要趁此机会多与她相处几日;二来还得给小姑子要花呢;三来,额驸的官职也还落在皇阿玛身上呢,这事儿必须得皇阿玛点头。
再者,云兰那丫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虽说一个婢女算不得什么,但毕竟是她的人,代表的是她的脸面!她说什么也要问一问的。
到了齐妃那里,大格格看到云兰也在这,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云兰走路有些跛,大格格又不由咬牙:“额娘,难不成云兰昨日跪足了两个时辰吗?”
齐妃冷笑:“你以为呢?”
皇后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说了两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一刻也不少!
大格格脸色有些不好看。
“额娘,不过是为了几盆花罢了,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