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于去年五月通邮,十一月放开探亲,破除了很多对山南不利的传言,也有部分在川康未找到合适投资机会的资金前往山南寻找机会,最终都失望的离开山南。山南目前约有七百万人,来自细砂岛军民占了半数,另外还有大量没有身份信息的奴工,实际与外界有联系的约二百万人,其中川康占绝大多数,另外川北国、龙苏国、横川王国、泰顺共和国等国几万十几万不等。
这些人以招募的军人居多,也有来自龙苏国川北国的女工,阵亡伤残官兵家属也有一定占比,这些人当初多提个小包携带随身衣物,可以说等于两手空空来到山南。初至山南条件确实非常艰苦,不过几年来有所改善,部分人已经成家立业,相互帮衬有了自己的家,绝大多数人依旧手里没钱,仅有少部分人有几千金币。
两个人几年时间要么有了属于自己的房产,要么有座属于自己的小院,白手起家,这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生活开销不大,两个人十几年便可偿还朋友帮衬的钱款。一个普通人的要求其实很低,不论打工还是从事农耕,可以养活自己,有个安稳的家足矣,日后不愁养不活儿孙,还有什么可图?
人心最不稳的当属奴工,几年来少量奴工孩子成人后,成功登记身份信息,意味着奴工后代属自由人,这类消息传开后对稳定奴工起了很好的正面作用。探亲往返一趟少则一二百金币,多则上千金币,一年省吃俭用才能积攒几百金币,大多数人舍不得,一封信件两个银币,报个平安聊聊相互近况即可,邮寄一些当地土特产,也有个别人选择探亲。
山南不是不缺资金,而是怕重蹈国家联盟货币超发的覆辙,威廉在山南严格把控信用社发行代金卷,胡氏姐妹配合军方严格监控流入山南的资金,预防国家联盟金融风险蔓延到山南。山南有第五方面军这道屏障,在山南这个自己的小圈子发展,土地、人口、资源尽皆掌控在手,又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护卫,几乎不受外部因素影响,这是川康没有的优势。
随着川康复国,在国家联盟各地投资热情不高的情况下,汇通天下银行在与川康王国合作上了两家四万亿的大项目,示范效应下川康总投资达十四万亿,大环境不佳的情况下殊为不易。朱语敏严在明等主要精力放在川康建设方面,夯实基础的苦差事留给陈苏丹干,这种事情江文俊帮不上忙,和陈苏丹配合的只有古繁雄,更苦的造桥铺路交给军方负责。
搭上人力物力还得贴上钱,目的是改善底层民众生活,为各级政权树立公信力,争取民心,陈苏丹很难理解万乐奇不打招呼先斩后奏,拱手让出联东董事长大位的行为。凌源国是五大财阀的地盘,联东制药厂起不到什么大作用,以目前拥有的实力,很难在凌源国镶进去这根楔子,左右不了局面,掺粒沙子总可以吧。
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题解决不了,难道商量一下不行吗?陈苏丹气愤之下二次干脆让王仁智独自与万乐奇夫妇见面,爱咋咋的,也让王仁智体验体验难缠的事。万乐奇夫妇等待才几天时间,万乐奇却感觉几十年般漫长,为了隐藏万乐奇行踪,王仁智特意让古繁雄把夫妻俩悄悄送到梁花花处,三月七日中午饭后,王仁智悄悄来见万乐奇。
梁花花几人还在原来那个地方办公,不过已经买下当初的小院,并且翻盖一新,打眼一看,这里就是一户稍大点的普通人家宅院,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每年都推出一份国情咨文。如今五个人已经很少外出,川康境内有固定的信息采集点,更多的是通过媒体获取信息,分析国家联盟包括联合阵线各方面信息,整理后出售给王仁智。
梁花花很少和王仁智见面,国情咨文也是通过古繁雄转交,干爹通过古繁雄让她安排的人,梁花花非常小心,把万乐奇夫妇安排在自己家里。梁花花见到王仁智兴奋的喊了声干爹,随即挽着王仁智回家,只有四个同事知道王仁智的身份,其他雇佣的人不知道美女老板有个了不起的干爹。
梁花花把王仁智送到门口便转身去自己的书房,夫妇俩和儿子这几天挤在书房,怕儿子打扰干爹谈正经事,梁花花回房看住儿子。几天来万乐奇夫妇门都不出,一日三餐梁花花夫妇送进门,夫妻俩很满意王仁智谨慎安排,很难说张颂武是否派人盯梢,只是万乐奇心里非常焦急,四月五日联东召开董事会,他担心时间来不及了。
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夫妇俩整天躲在屋里无所事事,用过午饭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晚上睡不着白天心事重,睡着睡不着一天到晚躺下在说。听见客厅门响,严凤娟起身出来看看是什么人,干爹安排的人梁花花自然很重视,一日三餐之外,下午晚上都过来看看,这两天万乐奇都没心情出来了。
看见严凤娟,王仁智道:“嫂子,这几天可好?这地方住的还习惯吧?事急从权,请嫂子不要介意,不知道万董事长遇见什么难题了,兄弟小心行事,只能委屈嫂子了。”
终于等到王仁智了,从联东动身起,万乐奇每天都心事重重表情凝重,严凤娟从他嘴里没问出什么,等到跪求王仁智,才多少知道点情况,清楚家里遇见过不去的坎了。王仁智突然出现在眼前,严凤娟惊喜的道:“哎呀兄弟你可来了,我们家老爷这几天都愁死了,兄弟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请我们家老爷。”
严凤娟说罢刚转过身,只见万乐奇扑通跪在王仁智身前,原来万乐奇在她起身后也起来看看来人是谁,三月三川康复国周年已经过去几天了,他估计王仁智该来了。严凤娟见状赶忙站到万乐奇身边准备下跪,王仁智一把拽住严凤娟道:“嫂子千万别,万大哥咱能不能好好说话,若是再这样的话兄弟只能走了,天大的困难商量着办,做兄弟的一定尽力。”
严凤娟听后赶紧和王仁智一同搀扶万乐奇,嘴里道:“快点起来吧老爷,听王兄弟的话好吗?”
万乐奇边起身边道:“只要兄弟肯帮这个忙,我宁肯永远跪见兄弟。”万乐奇给王仁智暗示,背叛夏家虽然很严重,但是蜂王浆对他来讲更重要,为此不惜永远依附王仁智。
王仁智搀扶着万乐奇向沙发走去,边走边道:“不就是个联东董事长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咱们坐下慢慢聊,好歹也得让兄弟知道个大概吧?”万乐奇受人胁迫才让出联东董事长,王仁智早在银行业清理整顿之初,就有放弃联东的想法,这点他和陈苏丹有分歧,他认为把手伸的过长没好处,应远离五大财阀免遭池鱼之灾,人家的量级太大了。
王仁智的话等于已经认可了万乐奇让出联东董事长,同时表明他并不打算深究原委,万乐奇多少透露点就行,可是牵扯到儿子一脉存亡,万乐奇是有苦难言。严凤娟清楚万乐奇遇到过不去的坎了,自己留下在场不方便,万乐奇若是能透露内情的话,这些天有无数机会透露给自己,待两人落座后默默的转身回到卧室。
万乐奇赶紧在她身后道:“麻烦夫人给兄弟沏壶茶。”严凤娟听后身子顿时一阵僵硬,万乐奇的话虽然是冲着自己,但是实际上也是告诉自己,他不会透露什么消息。严凤娟不清楚王仁智是否清楚儿子早已经分家单过,自己家的情况严凤娟很清楚,万乐奇突然莫名其妙的失踪几天,再次见到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
严凤娟陪伴万乐奇生活了大半辈子,很清楚万乐奇的行事风格,当初与云兰中成药厂的专利权官司,万乐奇就是因为预防万一逃过一劫,虽然对外宣称吸取当年严家的教训,严凤娟清楚万乐奇凡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习惯。几年前姐姐严凤英两口子突然失踪,这次万乐奇的种种离奇表现,在银行业清理整顿造成危机四伏的大环境里,不由严凤娟不为这个家是否遭遇灭顶之灾忧虑。
万乐奇连严凤娟都瞒,更不要说王仁智了,只说请王仁智确保董事长由儿子万智贤接任,同时保障联东制药厂蜂王浆供应,他手里筹码变现的资金可听任王仁智调用。王仁智听后好久没开口,他需要分析万乐奇受胁迫的程度,子承父业好理解,硬性胁迫也可以理解,只是为何把蜂王浆看的很重难以理解。
万乐奇夫妇惴惴不安的看着王仁智,犹如等候裁决的案犯一般,良久,王仁智看着万乐奇轻声缓慢的说道:“原则上我可以答应万大哥······”
王仁智知道胁迫万乐奇的必然是五大财阀之一,凭夏雪梅和老祖的关系,很难把联东制药厂从夏家手里夺走,逼走万乐奇保证蜂王浆供应,是为了迷惑夏家,万智贤是提前埋的一步暗棋。严凤娟听了王仁智的话赶紧给他续茶,王仁智话说一半好理解,他在等万乐奇说可以付出的代价,严凤娟也很想知道万乐奇到底遭遇了什么。
万乐奇明确表示自己可调用他的资金,显示出足够的诚意,也说明他本人没有把柄落入他人手中,自己虽然缺钱,但是也没到朋友落难时落井下石的地步。万乐奇道:“兄弟放心,我会按照规矩行事,包括我在联东的资产。”
当初朱语敏离开阳泉国时损失价值四百亿近三分之一名下资产,王翔宇脱离王家交给王家两千亿,现在王仁智已经明白这是给自己留后手,万一有难事还可以破财求助。他的意思是万乐奇如何给夏家一个交代,听了万乐奇的话顿时释然,万乐奇等于通知夏家,殊不知万乐奇以为他要打探何人胁迫自己,以此表明不会透露给王仁智,两个人虽然说岔了,但是大方向达成一致。
谈及具体操作,万乐奇把名下股份转至儿子万智贤名下,资金转至自己指定账号,能有这么大手笔,一次性拿出上万亿巨款,除了五大财阀其他势力没这个实力。王仁智没提什么额外要求,只要求联东制药厂从今以后每年签署一份采购蜂王浆合同,数量、单价、月供应量等等非常详细,这个算不上什么条件,双方之前就有合同。
至于万乐奇的资金,还用于他的老本行,不过不是在川康和山南,而是分别位于横川王国和宝兴王国,两个大国分别仅有一家药企那够,权当给朋友帮忙。去年宣舒雅和窦胜秋对王仁智很有意见,这两天王仁智正头疼,恰好给万乐奇的资金寻找投资项目,也对得起两个朋友,万乐奇当天便兴奋的返回联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