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便宜爹去打探消息了,他们要调查李癞子杀人的原因,他们想知道究竟是李癞子杀人,还是陈术士杀人。
毕竟李癞子手无寸铁,且软弱无能,均不是陈术士的对手。
这事一闹,便宜爹也不知何时能回。她便带着奴仆去给作物浇水,用稻草去给作物防寒。
擦看银杏的生长情况时,听闻阿旺狂吠不止。
“阿旺这是怎么了?”三婶问。
“或许发现兔子了。”丫鬟翠翠说。
木棉听到兔子就想去捉,小五更是好玩,腿短也要往山上去。
一手一个拉住小的,“木棉你该回去练习针线了,小五家里有红豆核桃糕,你要不要吃啊?”
“要。”
“木棉带他回去。”
木棉不愿,被她瞪了一眼后,不情愿地带小五往下走。
灵雨山庄有两个山头,一高一矮,高的种满了茶树,矮的建了木屋,取名为灵雨阁。
苏重取笑木屋不伦不类,阁楼非阁楼,宅子非宅子。
阁楼会有的,过冬就建。她打算依山而建,弄一个小二层的阁楼。那将会是赏月喝酒的好地方。
她不急着往山顶去,而是转道回灵雨阁,拿些吃的。
高山顶上,阿旺对着荆棘林外犬吠。
这片荆棘林是她亲手种的,在灵泉的浇灌下,异常茂盛。它不仅防人,还防野兽。
苏灵雨挥手叫停阿旺,她不敢靠近荆棘林,怕外面的人情绪不对,把她给杀了。
“这里有些米糕,你带着吃,有多远跑多远,不要回来了。你杀了孙将军的人,官兵到处搜索你。很快进山搜索。”
她将篮子给了阿旺,阿旺叼着篮子从狗洞钻出荆棘林。
“呜呜呜……”外面传来李癞子的哭声。
不一会儿传来嚼食的声音。
听他吃上了,苏灵雨打算回去。
“三儿。”
“三儿,好三儿,你让李丹二更到这里来。我要重要的事告诉他,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
残冬的夜晚,降霜下雾,不穿棉衣真不想出门。
李丹提着灯笼走在前头,苏承启提着灯笼走在后边,中间走着的是苏灵雨。
她本不想来,奈何便宜爹非要捉她来。说她脑子灵活,要是真出事了,还能帮着想法子解救。
怕被人发现,不敢点火把,提着灯笼亮光不够,只能慢慢地走着。
好在山中树木茂盛,能挡住蜡烛的火光。
很快到了约定的地方,苏承启压低喉咙,呼喊:“李癞子,李癞子。”
过了一阵子不见人应,又叫了一番,这才传来回应。
“苏哥,这边,你过来。”
怕李癞子使诈,苏灵雨让阿旺先爬出去,阿旺过去了叫了两声表示安全。众人才敢跟着出去。
外边的李癞子,缩着肩膀抱着手,冷得哆嗦。
才过了一天,就满脸的胡渣子,耷拉着脸像个流浪汉。
“你找我来作甚?我来了,你有话就说。”李丹说。
李癞子扑通跪下,“丹哥,我杀错人了。”
李癞子一下子哭出来了。
“你杀的不是陈术士?”苏承启急切追问。
“是,也不是。他说他没有欺负我媳妇,他不承认。”
“他死了没有?”
“没,没死。”
李丹生气极了,一脚踢过去,“快带我去。”
李癞子这才爬起,哆嗦着往里带路。路上不好走,且李癞子没有火,一路上摔了好几次。
没走多远。进入一个山洞,山洞点起了火,比外边要暖和一些。
身上满是血污的陈勇,靠着墙壁歪头睡去,右胳膊被砍了去,伤口处被李癞子胡乱包扎。他身上还有好些淤伤。
李丹疾步上前,探陈勇额头,惊呼一声“好烫。”
“或许还能救,得要马上带回去。”
“不行。”李癞子拿着砍柴刀,站在洞口处。
苏承启怕伤到三儿,将三儿揽到另一边去。
“叫丹哥来,是想丹哥帮我问问,他是不是杀我娘子的人。如果是,我就杀了他,为二妞报仇。”
“你怎么就笃定陈勇是杀二妞的人?可有证据?”苏灵雨问。
李癞子乱了,拿着砍柴刀的手有些颤抖,他边哭边说:“是吴大夫告诉我的,他说二妞死时指甲,有刮过人,上边带着陈勇的肉。定是陈勇杀了我娘子。”
李癞子是想杀人的,当初想着将陈勇分成五块,可看了一根胳膊之后,不敢再砍下去。于是在五更天,脱陈勇离开营地带上山。
想扔在山中,任由他死去。可又不甘心,想砍了又胆小。
她看向爹,苏承启皱眉看向李丹,李丹却摇头。
当时二妞死了,他们都有看过二妞的惨状,但真没注意到二妞指甲上的动心。
且村里人由于常年劳作,那指甲不是黑色就是黄色,很难看清指甲里藏有皮肉。
仔细看陈勇的脸,确实发现了抓痕,虽然不是很明显,仔细看还是能看到。
“当时是吴大夫收敛二妞尸骨,但没有听说二妞指甲里有皮肉。这事我们很难定夺,这样我们先把陈勇给弄醒,问清楚了才能决定生死。”苏承启说。
李丹同意。
苏灵雨将小葫芦递过去,“这是城里刘大夫配置的灵药。”
这里人寿命不长,为了让家里人能活到七八十岁,她出药材出资金,让刘大夫为她研制了,好些救命圣药、补药。
将化水的药物,给陈勇灌下去,又给陈勇加衣服取暖。
想着弄点水来给他降温,还没商议出办法来,陈勇自己醒了。
“奇迹了,烧得这么严重,还能醒来。”苏灵雨俯视陈勇。
“术士,术士,你可清醒了?”
“三儿,拿水来。”
“给。”
又一通伺候,陈勇清醒了许多,他说:“吾乃修炼之人,只有一身功力,这点伤还是能抗的。谢谢你们救了我。”
“并没有。”苏灵雨让开,让陈勇看清在山洞口的李癞子。
“你,你这贼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你杀了我娘子。”
“各位兄台,千万不要听他说。”陈勇虚弱地说,“在下并没有做过,这等下流之事。”
“是你,就是你……”急红眼的李癞子一通说,“二妞入殓时,吴大夫发现她五指曲张硬如爪。左指甲里带有皮肉,二指多一指少。正好你右脸颊有伤,两长一短。”
“且你脖子上有猪草汁,猪草汁这边才有,沾染人身上五天不掉色。二妞死亡的草窝,正是猪草生长茂盛的地方。
你脖子上的猪草汁是没了,但我亲眼见过你脖子上的染痕。”
李丹:“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不用废话了,直接杀。”
苏灵雨:“证据确凿!有些人衣冠楚楚,内里却是个伪君子,行着禽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