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捉油坊的人回来了,他们说没有找到油坊的李伟。去到油坊时,已经人去楼空。
苏重问赖全,“其他同伙一并交代,如若不说,你洗干净屁股,将牢底坐穿。”
赖全磕头求饶,一连串说出三个名字。
得到名字的捕快,再次出动,四处巡查捕捉逃犯。
师爷开始寻来里正,根据里正的描述画人像,写罪证弄成通缉榜单。
案件暂时审查到这里,苏重宣布李恒无罪释放。
李恒走到娘子跟前,质问:“你跟他好了多久?”
“啪。”李恒扇打娘子,对着娘子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李恒娘子蜷缩在地,不住地呜咽。
苏重看不下去,指挥人将李恒娘子带回牢房。
“李技工,你连自己戴绿帽都不知道吗?哈哈哈。”
“李技工,我家小妹貌美,无需你多少聘礼,尽管来寻。”
被乡邻这般说,李恒更是恼怒,上前要殴打娘子,可被捕快给拦下了。
不得已,他只能对着娘子的后背咒骂。
苏灵雨回去后,叫来师父,寻来师弟们。
请求他们骑马外出,张贴榜单,并留意逃窜的纵火犯。
她又派出第二批人马,让他们慢慢走,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搜索,一定要寻出纵火犯。
以商坞辐射出去的村落,当他们得知纵火犯烧的是三小姐的作坊,得罪了三小姐,又得知举报有三斤高产稻种子。
都争着抢着,要帮找纵火犯。
心思活泛的皆出动,四处擦看陌生人。很快捉到了三人。
当天下午在晏城,捉到了油坊的李伟。
这李伟真聪明,居然躲到晏城去。
若不是种子太过于吸引人,李伟也会被人捉到。
怕夜长梦多,苏重连夜升堂。
一番敲打,四位纵火犯皆指向油坊的李伟。
赖全说:“我也不知那人是不是陈东家,是李伟告诉我的。他说这是陈东家吩咐的事,办成了不怕没钱拿。”
李伟先是否认,当苏重对李伟用刑后,李伟照实说了。
“那人只说姓陈,没说叫什么。我就以为他是陈东家,我拿了他的三百两,他叫我放火烧了苏记。事成之后,还给我一千五百两。”
苏重指着陈东说:“可是他?”
李伟打量了一番,摇头说:“不是,那人比陈东家要高一些,肩膀要宽一些。”
他突然想起,“那人带有京都的口音,可能是京都来的。”
这样陈东就没了嫌疑,苏重当即让他离开。
苏重再一次敲打,李伟也说不出那人是谁。他有些失望。
依照律法给他们判刑,李恒的娘子牢狱最轻,三个月即可出狱。
陈东走下高台,对上袁德,“袁兄是不是很失望?”
“有点,你要不是幕后之人,我天打雷劈。”
陈东摇头叹息,“可惜你起的誓言不诚心,不然神明听到你的誓言,必定成全你。”
袁德与他说:“做人不能这般心黑,会遭报应的。”
“彼此彼此,袁兄可得好好做人。”
看着他们斗嘴的木棉,疑惑地问姐姐,“明明我们与陈东家才是敌对方,怎么他们俩先掐起来了?”
“有利益冲突,谁与谁都是敌人。”
苏灵雨与陈东说:“一开始我就怀疑是你,是你指使人做的。该为当时的态度道歉,是在对不起了,误会你了。”
“三小姐大方。”陈东受了她这个礼。
他又说道:“三小姐也没怎么为难陈某,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袁德翻白眼,这个陈东就是爱装。
“三小姐,你可得要看好你的人了,别到时候出了事。又将本钱给折进去咯。”
陈东乐滋滋,端着手说:“周大哥还等着我回去,各位告辞,告辞。”
“看他那模样,真是欠揍。”
苏灵雨不计较,“袁掌柜里边请。”
…………
陈东生活很滋润,看着账本哼着小曲子。
与周大哥的第一批货运出去了,账面上多了几百两银子入账。
倒一杯蒙顶茶,一口喝尽。
“啊!这个蒙顶茶,着实不错。就是量少了些。”
“东家,东家,外面来了一疯婆子。”仆从进内说道。
陈东不悦,“哪来的疯婆子?来这作甚?”
“她说陈管事,玷污了她的女儿,叫你出去讲公道,不然就报官。”
陈东放下茶杯,很不开心。
自己的人自己清楚,他一再叮嘱陈管事,不能碰作坊里的女工,就是不听。
吃了成亲的女工还好说,又将未成亲的女工搞了,这不是给作坊找事吗?
“把陈管事给找来,叫人去请那疯婆子进来。”
“是。”
不久仆人去而复返,说:“东家,那婆子不愿进来。还在在外面指天骂地,出骂……骂你生儿子,没屁股眼。”
“啪……”陈东拍桌,十分不悦。
陈东走了出去,外头已经围了不少人。
一个个对陈记指指点点。
婆子拉着一个捂脸的姑娘,指着陈记破口大骂,“没良心的狗东西,吃屎长大的黑心狗。”
“大家千万别让你家娘子、女子到这里来上工,他们的管事手脚不干净,还用各种名头克扣工钱。”
仆从下去指着婆子,对骂:“放肆,这里不是你放肆的地方,你再敢出言不逊,就捉你见官。”
“见官,见官好啊。那就让官老爷主持公道,让世人知道你的丑事。”
威严十足的陈东走下去,面对婆子。
婆子显然认得他,见他过来,说话声音都小了。“你就是陈东家吧。你……我……”
“你这个婆子,饭不可乱吃,话也不可胡乱说。你看看你的女儿,长得这么丑,要屁股没有屁股,要脸蛋没脸蛋,你确定管事会看上她?”
“你是想赖账……”
“婶子,想要诬赖,也得要用好借口。想要钱就直说,别用女儿的声誉来闹事。再说她也未必有声誉,也不知这是不是你女儿,说不定是花楼里卖皮肉的。”
“若是人人都带着女子,到我跟前来,说是陈记管事做的好事。我这不就成了花柳之地了?婶子,你得要证明你家姑娘,是黄花闺女,我才好赔钱不是?”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哈哈大笑,都觉得这个婆子是来讹钱的。
遂不知这一番笑声,激起了少女的屈辱心,只见她向那高大的柱子冲去。当即血溅青石板。
陈东愣住了,怎么就死了?
怎么就跑去撞柱子了?
“死人啦……”
“出人命了。”
“走吧,走吧。”
“散了,散了。”
他们只是觉得好笑,不知道这个姑娘这般倔强,说两句不好听的就去撞柱子了。
早知道她这般倔强,就不笑话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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