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蝶相貌不显,如今穿上绸缎,用上胭脂,有几分大气。若是调教一番,再带出去,谁也不敢信她是卖唱女。
这粉蝶打扮起来,有几分娇俏,声音好听,又会哄人。
苏灵雨瞧着她们有些满意,翠翠可担忧了。
“你还在笑,这两个妖精,就是冲着姑爷来的。若是姑爷收入房中,看你怎么笑。”
苏灵雨凭栏俯身瞧红儿,教凤蝶、粉蝶行步子。“不会。我想这两人会被送出去,还有可能送给魏国的人。”
这下翠翠放心了,她可害怕姑爷纳新了。
定是讲凤蝶、粉蝶送给魏国人,不然不会在魏国调教。
“让红儿留客栈,我们去看戏去。”听说峄城的戏班子,唱功了得,新戏好看。
峄城也算是个小金窝,只要银子,想看什么,想玩什么都行。
苏灵雨带着大家伙去勾栏看戏,看姐儿们跳舞,听耍宝的说段子。
勾栏院里分三个院子,苏灵雨选了个看戏的,先交钱后入院。五两银子的包间,只能站下五个人。
好在她带的人也不多,磕着瓜子听下边的唱戏。虽说峄城与南阳城相隔不远,官话也相差不多,但这花旦唱起了曲儿,她就听不懂了。
听了半截,一头雾水,没什么意思,带人转到杂耍的院子去。
许是遇上了台柱子上场,场面热闹得很,还没等她坐下,场上已经唱起来了。
花旦唱的不多,动作不少,一面唱一面跳一面脱衣服。
场上那群冒绿光的男人,鼓掌欢呼吹口哨,不知有多欢乐。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看来这的都是男人,我们来这不合适。”
苏灵雨正看着兴致,“现在不多看看,以后就没得看了。”
“回到了梁国,做个老实的妇人,别说进这些地方了,即便是提也不能提起。”
苏灵雨抱着茶看向热闹的场面,又紧盯着台上的火辣美人。
“不好意思,夫人。”掌柜的敲门入内,“今日是在不好意思,严将军的公子包下了这包厢。某家愿意全额退了,还请夫人见谅。”
苏灵雨不出声。
翠翠先说话,“你这家好生会做买卖,明知这里有人,还将包厢卖出去。是欺负人吧。”
掌柜的也是和气的,不与翠翠生气,说道:“这严公子,是严将军的嫡子,跋扈得很,整个峄城无人敢与之作对。”
“见几位是外来人,劝几位不要惹上严公子。”
本来这个字号的包厢,是严公子包下的,但严公子不常来啊。总不能让包厢空着不用吧?
于是院里的当家,就决定严公子不来时,再把包厢卖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苏灵雨等人,半场入院也能卖到天字号包厢。
一间包房套着卖,卖完东家卖西家,这事苏灵雨懂。
这儿不是自家,来到别人的地盘,有没有势力在,还是不惹事的好。
“也不为难你,你到下面去,寻个小包间与我即可。”苏灵雨说。
“谢谢夫人体谅,夫人这边请。”
“我倒是要看看,谁胆大包天,占了我的包间。”有人闯入了包间。
这下子人挤人,进出不得了。
“严公子好。”掌柜的低头弯腰。
掌柜的恼怒下面的人,办不好差事,若再拦上一会儿,包间也就腾出来了。
严公子路上被拦,就知道这边的人把他的包间卖出去,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本来他是不想计较的。
可最近很无聊,没有什么乐子,他就想上来看看,顺道欺负一下别人。
挤进包房一看,瞧见的是衣着朴素,但气质幽兰,脸带红光的姑娘。
不,不算姑娘了,是个被调教过的小妇人。
小妇人腰肢细软,胸前鼓胀胀的,嘴唇红润,双眼似凤非凤,那眼珠子更是好看。亮亮的带有些坚毅,比水汪汪的要好看多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位夫人。”严公子推开掌柜的,让他让出位置。手往后一挥,他那些狗腿子,挤了进来,要将掌柜的、苏灵雨的侍从推出去。
“夫人这般美貌,峄城少见,不知夫人是何处人士,家中掌事是谁啊?”严公子要靠过去。
被苏灵雨的侍从推到一边去的。
“大胆。”
“放肆。”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滚滚,滚出去,别在这里碍地方。”
说着严公子的侍从,与苏灵雨的侍从扭了起来。
你推我出去,我推你出去。将包厢里的餐碟杯盘打翻,将自家主子挤到角落。
掌柜的见大事不好,赶紧去找大管事。
大管事带来人,将隔壁包间的门板拆了,才看见天字号包间里的实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严公子的侍从被压着打,严公子更是被一妇人用剑抵着脖子。
大管事伸手压上,“都停手,有事好好说。有事好好说。”赶紧派人上前,分开压在地上打的侍从。
“周青,你这混蛋,赶紧让这贱人,把剑给我放下。”严公子大怒。
大管事周青,上前对苏灵雨说:“这位夫人,您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寻些乐子,何故要闹成现今这般?
这严公子可是严将军的独子,严将军宝贝得很。这是要是被严将军知道了,您夫家恐怕性命难保啊。”
“他摸了我的脸,你让他给我道歉,不然我就砍了他的手。”
这些都是吓唬人的话,她还没做到,被摸一摸就砍人手掌的事。
“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本公子给你道歉,你以为你是谁?”
苏灵雨一拳打过去,送他一只熊猫眼,“我是谁,我是能打傻你的人。”
“啊,放肆,给我打,打死这个女人。”严公子只知道出气,却忘记自己在别人手中。
苏灵雨的剑锋压着他脖子,画出一条血丝。
“住手。”大管事有几分本事,一下子就挑开了苏灵雨的剑。
大管事一掌推开严公子,见她的剑刺过来,本不当一回事,还想着擒拿这女子。
谁知这女子,剑法超高,稍不留神就被挑伤。
大管事退到一边,质问她,“沈浪与你是何关系?”
苏灵雨顾忌严公子,怕他会对付师父。还有这个大管事明显认识师父,且她打赢这人未必能走得出去,不如先离开,留点力气以后再算账。
苏灵雨拿着剑要走,“你若是能拦住我,再说。”
侍从们一路打出去,护着东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