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珠夫人是太后娘娘闺中密友,眼看着手中的田地被人丈量去,哪能忍下这口气。
直接进宫求见太后娘娘。
“娘娘,您可是知道我的,我从不占别人便宜,也不容别人占我便宜。”斛珠夫人将田契、地契都放在桌。
“早些年,皇庄经营不善,不得不向我那庄子借钱,这钱借了没还,我们才商议用田地抵扣。”
太后阴沉着脸,听着斛珠夫人陈述。
“可你看,那庆王妃,不分青红皂白,硬要丈量回那么多去。这不是欺负人吗?”
“白纸黑字,手指印都在这,可没有硬抢啊。”
黑脸的太后,看也不看那些契约。
冷冷地看着斛珠夫人,“哀家做皇后的时候,时常为皇宫的银钱担忧,生怕用多了被皇上不喜。
一直以来,都是用哀家的嫁妆,补贴皇宫用度。”
“可是今日哀家才知道,我的节衣缩食,是为了壮大你们的荷包,是喂养你们这群白眼狼。”
愤怒的太后,一把将茶盏扔出去。
“都当哀家是傻子?侵占了皇室的家财,还到跟前来理直气壮,说那些东西是你们的。
哪来的脸面?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哀家也替你们感到羞愧。”
“太后息怒。”斛珠夫人跪了下去。
“娘娘息怒。”
“息怒,如何能平息哀家的怒火?哀家勤勤恳恳这么多年,节衣缩食了二十几年,而你们。
而你们过着奢靡的日子,一面看着哀家的笑话,一面迷惑哀家。
让哀家以为天下都是这般,天下人都饿着肚子。”
“混账东西,都是混账的东西。”太后将身边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太后息怒。”
“太后娘娘息怒。”
过了好一会儿,咆哮的太后停下了。
太后胸口起伏,大口喘气,“你们都不要来求哀家,所有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有事去找皇上,皇上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太后是皇上的母亲,皇上要做什么,太后必定鼎力支持。
凡是来求见太后的,太后一律不见,统统赶走。即便是韩家的人来,她也不会接见。
当苏灵雨知道这事后,她派珍珠进宫,给太后献上一计。
珍珠说:“王妃说:世人都不懂太后,为了大梁吃了多少苦,尤其是宗亲、宗夫们。不如太后邀请各家夫人进宫,让她们随同太后过几天日子。”
“庆王妃想做什么?她有什么意图?”嬷嬷问。
太后摆手让嬷嬷不要说话,示意珍珠继续说下去。
“王妃说:太后以往是怎么吃的,就让各家夫人怎么吃。请各家夫人进宫体验生活,这吃喝用度,可不能由皇家出。
让她们各家给嚼食的银钱,若是谁家让太后娘娘您满意了,谁家夫人就能回家。”
这下谁都知道庆王妃在的意思了。
嬷嬷捂嘴惊讶地说:“这是绑架啊!”
太后冷刀子扫过去,冷声道:“拖下去掌嘴二十。”
“太后息怒,奴婢知错了。”
“拖下去。谁敢传出一个字,乱棍打死。”
“是。”
这等阵仗,吓到了珍珠。
珍珠虽然是宫娥出身,但没见过多大的主子,也不曾见识过太后的手段。
“庆王妃还有什么说的吗?”太后问。
珍珠颤抖地说:“王妃说:有些人家里,拿了皇上的田地去种植,却不给租借银,这么多年了,该折算折算给了吧。
夫妇一体,她们这些做夫人的,该为夫君解忧。将这笔银钱给还了吧。”
“王妃就说这么多了。”
太后颔首。
珍珠看了眼太后,斗胆地说:“王妃说,能不能将功补过,那黄连、《女戒》……”
“那黄连就不用吃了。《女戒》还是要抄,你回去转告庆王妃,要是过年前抄不出来,就让她到皇宫来抄。”
“是。”
送走珍珠,太后让皇上来一趟。
太后将庆王妃所说的一切,告诉皇上,让皇上定夺,该不该这般做。
“母后认为呢?”
“这般做虽然有违皇室名声,但名声这东西,在乎的就重于命,不在乎的什么也不是。
你看庆王妃,昨日在京都做的,那么一喊名声尽无,人人都说她是妒妇、悍妇。
可那又如何,她依旧我行我素。现在的所有的不好,将会在秋收时,一一遮盖。”
“不管她有多凶恶,有多霸道,她都是天下人所爱戴的人。是她让培育高产种子,是她研制出农药,也是她让百姓增收。”
太后看向皇上,“只要皇上所做的,有利于民,民心皆向皇上。等皇上心愿达成,历史种种皆为你所书写。一时的偏激,不影响大局。
皇上若是怕有人谋逆,大可不必,兵权不在他们手中,谁想反对也不成。”
若是谁敢造反,那就杀了谁。
皇上说道:“母后既然觉得可行,那便做吧。儿臣会在前头定住压力,只要母后好好的,保准不会让他们到母后跟前,给母后添烦心。”
“有皇上这句话,哀家就放心了。那些大臣你管着,进了后宫的人,哀家来看着。”
“辛苦母后了。”
皇上叹气,“户部正在整改,新法颁布,只需撑上一年半载,便能缓解危难。”
“皇上心中有数便好。名声这东西,哀家不在乎,你不要顾及哀家,朝堂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多谢母后体谅。”皇上说道,“宗妇进宫,得要好生安置,太医院的更要时刻准备着,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皇上尽可放心,哀家操办宫务多年,出不了大事。”
“是儿臣拖累了母后。”
“为了萧家的皇朝,为了大梁。一切都值得。”
太后当即命人拟旨,她要召集夫人们进宫了。
邀请那些宗夫好呢?
都邀请进来,还是只邀请那些富裕的?
太后拿不定主意,索性都邀请进宫。
一个个的给她们刮油,让她们体会一下后宫节省的生活。
当天下午,陆续有宗妇入宫。
车队浩浩荡荡入宫,让京都的百姓以为。宫里又举办了什么宫宴,享受奢靡的生活。
遂不知这一支车队,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往后的一年多的日子里,京都的高门大户,恨死了庆王夫妇。
将庆王夫妇,视为世上最恶毒的夫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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