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做什么?”萧泉飞奔到邵本初身边,此时的祝福技能效果已过,他不敢将插进邵本初胸口的钢管拔掉,只能干瞪着大眼吼向李娜。
“萧大哥,就是这个人,他想害我们!如果不是你回来救我们,大家早就死了!”李娜据理力争的大喊道,她死命的甩开拉着她的姐姐,仇恨的看向地上的邵本初道,“什么先生,就是个破算命的!你最该死!”
“啪!”
“你敢打我?”李娜不敢置信的看着姐姐,她捂着泛红的脸颊愤怒道,“你这个千人骑的表字敢打我?”
李航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向宠爱的妹妹会这样诅咒自己,只是此刻的她也顾不上别的,她红着眼睛看向妹妹,双唇颤抖道:“打你是为了打醒你,邵先生为了杀死那只猴子变成这副模样,你还在他最虚弱的时候背后捅刀!”
“小泉泉,门外面躺着一个小妮子,我看了眼,是杂货铺的那个,”大个子姚斌显然没有想到事态突然变成这副模样,听不懂这两个女人在吵什么,大个子只把自己关心的事情告诉萧泉,“刚刚那道光就是从她手里的那块布发出来的。”
“小敏?”听到这话,萧泉如遭雷击,通过邵本初他知道,身为Npc的王大山和小敏,受制于那个神秘人的掌控,是根本无法离开杂货铺周边半步的,违反这个规定,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小敏一个人竟然独自走到交大机械楼这里!
萧泉让姚斌看住邵本初后,三步并做两步迅速的冲出大门,跑到小敏身边,当看到小敏身下那一大滩血水时,他的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抽动起来。
萧泉蹲下身来,小心的将小敏翻过身,测了测她的鼻息,摸了摸胸口后,一把抄起小敏的腿弯将她横抱起跑回机械楼。
“姚斌!叶知秋!李航!黄倾国!”萧泉大声的喊着每一个人的名字,“还有两分钟!如果两分钟内瘫子不能回到杂货铺交任务,两分钟后,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萧大侠,需要我们做什么,您就直说。”在勘破恐惧后的小胖子,此时也能勉力站起身来,虽然那股萦绕在周身的恐惧情绪,依然不停的袭扰着他。
“我要你们的元气!所有的元气!”萧泉抱着小敏,眼神从每一个人的脸上划过,他认真的说道,“要报仇,总得让自己先活命!孰轻孰重,自己掂量下!不过,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大个子姚斌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挠挠脑袋不知道萧泉在说什么,他只知道灾变后的这个人,是自己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
叶知秋第二个站了出来,她将眼中的那抹仇恨很好的隐藏起来,刚刚若不是李娜出手快,恐怕现在拿着钢管的会是自己!不过,需要邵本初亲自交付任务的消息,她还是首次知道,既然可以活下来,就犯不着陪着这个男人一起死,活着,才能更好的报仇!
黄倾国第三个站出来,虽然两腿止不住的哆嗦,但他还是战胜了心中的恐惧!
李航第四个站出来,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是因为她准备说服妹妹,但看到李娜一脸的决然后,也只好叹口气站了出来。
…………
与此同时,杂货铺门口。
刘志宽拄着大铁锤弓着腰拼命的咳着,仿佛要把脾脏全部咳出来才安心,一口气对付三个人,这让从没进行真人对战的他很是吃力,现在的自己按照萧爷的话说,应该是受了内伤吧?
他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的刘盲,用手肘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衣服上的灰尘连同鲜血顿时将他染成一个大花脸,就如马戏团的小丑一般。
不过刘盲不这么想,他不认为一个小丑一样的人物能干掉他三个兄弟,呃,不对,是两个,因为三眼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任谁的命根子被大铁锤生生的砸几下也活不了多久。
刘盲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三眼,又扫了扫已被砸成肉泥的两名手下,眼眉不禁跳了跳——这个胖子下手太狠了,那把大锤只往他们的命门处招呼,虽然据姓邵的说,接取任务后的参与人员不会存在致命伤,但架不住那几个地儿多次被击中啊。
“咕咚!”刘盲小心的咽了口吐沫,他将左手的砍刀举过头顶,以示无害,“刘兄弟,你看吧,我们这也算是老熟人了,犯不着为这点事儿弄个你死我活,不值当的是吧?”
“呼呼……”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并没有让刘志宽产生过多的负面心理,大锤砸到那个黄毛的脑袋上溅起的鲜血,一度甚至让他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待胸口喘匀了气,刘志宽斜眼看向刘盲道:“盲哥,给个准话,萧爷、邵先生他们出什么事了?”
听到这话,刘盲继续压低了身子,小心的向他挪过去,边走边笑道:“刘兄弟,萧爷他们早不知道被那些吃人的祸害给吞进去多少了,你也感觉到刚刚那个动静了吧?跟五级地震似的,多半都死球了!咱们兄弟俩把他们的存货来个卷包会,哪里都可以称王称霸,在这破地儿,守着这个没什么油水的杂货铺,图个什么劲儿?”
当听到萧泉、邵本初他们身遭不测的消息后,刘志宽大脑一片空白,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但眼前的刘盲就已经可以说明很多问题,对刘盲等人失去控制的萧爷肯定是遇上了大麻烦啊!而刚刚的震动……
刘盲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刘志宽,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话让对方失去了防守意识。
两个人分东西跟一个人吃独食,到底哪个痛快,他心里可是清楚的狠!
“唰!”刘盲借着离刘志宽仅有一米的距离,突然发起偷袭,闪着光亮的砍刀用力的斜劈向他拿锤的手臂。
“小心!”杂货铺紧闭的大门中传出一阵阵疾呼,侥幸躲避在这里的女人们一直留意刘盲的动静,她们知道这个人若还活着,那么随时随地自己的生命都会有危险,这是灾变后的几个月来已经形成的常识了。
纵然有别人的警示,陷入迷茫状的刘志宽也根本无法及时反映过来,只见一道匹练自空中划过,再看时,他的右手已经跟身子分家了。
见一击得手,刘盲欺身而上,一个侧踢将刘志宽重重的踹飞出去,正如那天萧泉楼下的一幕重演。
“死胖子!跟着姓萧的真的长本事了啊!”刘盲边说边不解气的踹向刘志宽的胸口,每一脚都下了死力气,现在的情况是他想都没想到的,本以为逃离交大,来这抄萧泉的老底很简单,谁知道在学校里死了一帮手下,来这里又被脚下这个窝囊废干掉最后三个,姓萧的东西那么多,他一个人怎么运的完!
突然,他感觉到后脑勺一阵发麻,愣了愣神后,刘盲也不多想,只见他拔脚跑到三眼他们绑好物资的三轮车前,将手中的火引撕开几张丢在其他几辆车上后,自己蹬上最后一辆骑着就走……
迷迷糊糊中,刘志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道,不用分辨,他就知道这是刘盲烧了他们抢来的药品物资,里面的酒精遇火就燃,这一会儿恐怕全没了吧……
迷离的眼睛看着向他跑过来的老婆闺女,他幸苦的扯动一下嘴角,只是笑容刚挤出来,那一股浓血直接顺着嘴角涌了出来……
我叫刘志宽,今年43岁,灾变后为了不让老婆孩子跟着我挨饿,只好忍痛把她们送到喜事多超市,听说那里无偿照顾老弱病残。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失去法律约束的那群人,比畜生还不如!
这几个月里,每天的日子都让我充满痛苦和屈辱,我恨不得去死!
每个夜里,我都感觉胸口有一把大锤重重的敲击在那里,一直到天明……
我不害怕死亡,我只担心我的老婆孩子,如果老天能再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会把这几个月来储存的粮食点告诉她们,这些都是活命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