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别影楼最近和风月阁,闹得那叫一个咦哟~”
大娘咔咔嗑手里的瓜子,趁着嘴里吐壳的缝隙,说两句闲话。
“我家那口子最近不安分的很,去别影楼就算了,可他偏偏就迷糊上了风月阁的那群狐狸精!每次一提,他还要同我闹和离,唉。”
嗑瓜子的大娘反手把瓜子一把揣进兜兜里,“你不知道?近几日啊,风月阁的人一个个见着男的就生扑,可偏偏那些不长眼的还就喜欢这一套!
别影楼可是正规青楼,我平日里也是喜欢去听小曲,可至从洛姑娘被指责假唱,这一个月里,生意惨淡,我的那些姐妹不去,我也便觉得没了意思。”
又一位闲来无事的大娘带着绣线和花针,手里捣鼓的动作停下,凑近一步,“你们说风月阁的那些姑娘该不会都是小妖精吧!把我儿子也迷的七荤八素,还说就要去为哪一个赎身娶回家做妻子啊!”
“这么严重?你答应了?”
“这我哪敢答应啊!我儿子好歹也是一名教书先生,整日沉迷于红尘怎么行,这不是误人子弟?
所以我特意订了别影楼下个月洛月姑娘表演的席位,给他洗洗眼睛。
怎么说那洛月姑娘虽然假唱,但也不勾引人,长的也好,这么好的姑娘我儿子若给我娶回来,我倒是乐意。”
嗑瓜子的大娘又掏出刚刚的那一把瓜子,说一句话,吐一口壳,“说句实在的,听人说别影楼里的姑娘大多都是孤儿,一个个无父无母也怪可怜的,好在楼主是个好人,不然可惜了那么多好姑娘。”
又来几位大娘,一时间一群人在巷子口处就摆起了话摊子。
“是啊,同为女人我们都懂,可偏偏瞎子男人就是不懂,难不成他们喜欢女人就是因为长相?”
“那倒不是,你看看人家轻衣侯和侯主夫人,人家两人多恩爱。”
绣花的大娘,手中的针一下子扎到指头上,一滴鲜红的血珠子沁出来,大娘将雪擦点,放在嘴边吸了一下伤口。
“真够倒霉的,最近两日烦心事多的很,尤其是风月阁还总勾我儿子的魂。”
几位大娘说说笑笑,就这么在巷口唠了一下午,直到月幕降下,才两辆结伴同行归家。
爱美之心人人有,若是常人爱美有三分,那么东莞国就占七分。
东莞国没有太大的领土,却盛产美人,皇宫中的百花宴,素来都是以妃子比美开展。
皇宫如此,民间亦是如此。
不管男女,他们都有一个习性,看人的脸说话。
你长的美,我崇拜你,你长的和我差不多,我们就以姐妹相称,你长的丑,那么谢谢,你已经被我们踢出群聊。
当然不是美丑歧视,只是他们对美的追求想要到达一个极致,这也就是为什么东莞国拥有一条花柳街,上边摆了一边的青楼。
东莞国近日两件大事。
第一件,东莞国王五十岁寿辰,欲寻东莞国最美的花魁进宫献曲舞。
第二件,风月阁同别影楼宣战,一个月后,两座青楼都会出现十年难得一遇的表演,胜出方式以纳入宾客的多少来结算。
别影楼近日除了全心投入到洛月舞台的布置,对于其她姑娘的训练也不会落下。
被小贱贱吓过后,南烟这段时间里到还让人省心。
兴许是传的纸条起了作用,半个月里,风月阁果然没有在偷偷联系南烟。
风月阁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动静,顶多争客流量,至于他们对以南烟名头传过去的纸条有几分信任,暂时不知。
洛月抚琴,随手拨弄了几个音阶。
来东莞国半个多月,重黎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洛月的心情现在犹如外边的绵绵细雨,烦躁且郁闷。
[主人,你确定要弹《水调歌头》?就是从那什么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陶桃哼的曲子?可这曲子还不及我给你找的那些曲谱……]
小贱贱也扯不出太多蹩脚的理由,当初陶桃每日哼曲子,莲便记了下来,可陶桃哼的没一遍曲调都不同,好在词是那些词,劈叉破音都是常有。
小贱贱实在不能确定主人是不是有能力可以把整个曲谱完美的重新整理出来,毕竟主人是个半路出家的琴师,和专业的不能相比。
弹曲子给人听和用弹的曲子给将死之人听,这两者之间总归是不大相同。
[主人,这些日子我听你练了不少次,可每次都总是差那么一点点感觉,不如,您在研究研究?]
不只是小贱贱这样想,洛月自己早就发现,自从弦杀术练到第三层,总觉得自己的曲子好像还差一点感觉。
若此时重黎在,定然会指出她差在哪。
重黎精通音律,有他在,这点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总是依赖于他,若是那一日他离开后,罢了罢了。
“贱贱,你去为我多寻一些讲音律的书。”
[主人?]
洛月美眸中带着平静与自信,“这一次,我求我自己。”
小贱贱绿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圆润了,[主人放心!小贱贱还有小灵弟弟一直都和主人一起啊!]
小灵弟弟自然指的是蜃灵,只是……蜃灵的本体……难道不是女孩子?
下一刻,洛月的思绪就被小贱贱搬出来的书籍牵走,至于蜃灵的真实性别,也因此困惑了小贱贱两百多年,直到两个小家伙成功化形。
……
魔界魔都。
“想不到重紫殿下居然为哥哥如此舍得。”
墨发紫眸,王座之上,不是魔界的魔尊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