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有些惊讶呢,便听到旁边有人唤了她的名字。
“这是你的。”
陈志将一个巨大的包袱塞到了她的怀里,颜沫眨了眨眼睛,道:“这是什么?秋日的学子服以及披风。”
颜沫闻言,点了点头。天气有些凉了,发了新的学子服倒也是正常的,不过发一个学子服,周围就哀嚎一片,这是为什么?
她四下看了一眼,发现轩辕诺、张扬等人还没来,这几个一般回院的时间很慢,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这是怎么了?他们都这个表情?”她实在好奇,便拉住了那陈志的手腕,低声问了一句。
陈志一低头,就看见她那纤嫩的小手,他顿了一下,这颜沫怎么长了一双女人一般的手。
“陈志?”
这人怎么了?盯着她的手发呆呢!颜沫翻了一个白眼,喊了那陈志一声。
“哦,什么?”颜沫抬了抬下巴,指向了那些人。
陈志看了那边一眼,这才回过神来,疑惑道:“你不知道吗?咱们翰林院内马上就要分试了。”
“分试?什么东西?”颜沫满脸疑惑。
陈志一看她这个表情就明白了过来,道:“五日之后,就是咱们翰林院的分试日,分试是为了考验咱们这一段时间内,究竟在翰林院里头学了一些什么,而特意举行的。翰林院的分试不同于其他书院,这分试要考诗书礼仪、骑射还有琴棋书画,还要评定等次,这就算了,这些个等次都是要上报给皇上的,若分试等次不好,还有处罚!”
颜沫闻言一怔,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期中考试吗?没想到这边也有……
“什么处罚?”颜沫比较好奇这个。
啧……陈志一提起这个,面色就变了一下,道:“惩戒房里面那些木牌你看到了吗?”
颜沫点头,翰林院内有个惩戒房,里面放了很多奇怪的木牌,她还好奇是用来做什么的。
“若评定成绩不好,被皇上圈了名字,就要挂着那木牌,在皇宫的大门口,高举木牌,足足三日!”
颜沫无语,这对于这一群好面子的二世祖们来说,真的是要了命了。别说是举着木牌三日,就是站在那边,估计都会羞愧欲死。
“而且那些木牌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愚钝’、‘顽固不化’、‘不求上进’这类似的话。要真的举了牌子去那儿站着,这脸可就丢大发了。”
难怪这些人都是这样的表情。颜沫听了之后,也忍不住抽了抽自己的面皮。
唉!陈志重重地拍了一下颜沫的肩膀,摇头离开。
整个京城内,只有翰林院有这么一个规矩,每年秋日,还有不少老百姓去那边看热闹,那滋味……
“当真是别提了!也因此缘由,这几年来,翰林院的学子们规矩了不少,这些古怪的手段和法子,还真的就是克他们的!”
“说什么呢?”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颜沫回过头去,见张扬和轩辕诺二人走了进来,说话的人是张扬。唉!陈志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唉!颜沫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干什么呢你们?”张扬一脸的不明所以。
“等等!”颜沫猛地一下回过神来,一把扯住了陈志,道:“骑射也要考?”
陈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当然了!骑射是除了诗书礼仪之后最为重要的一个了,怎么可能不参加分试?”
“考?分试吗?”
张扬总算是想起来最近翰林院的一门‘大事’了!然而一转眼,却发现颜沫的面色都已经变了!
“颜沫,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颜沫扯了扯唇,看了他一眼,面色有些苍白。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周王朝的男人们,就一定得要学骑马?好好的在地上待着不行吗!?
“啊!?可以不参加分试吗?”颜沫猛地一抬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当然不行。”张扬皱眉,道:“你一个清华令得主,还害怕分试啊?”
颜沫面上抽搐了一下,瘫坐了下来。别的她都不怕,可是骑射!那大概是她一辈子的阴影!就那么一次,她至少被马从马背上扔下来三次!从此她看见马都是怕的。
江以棠,本来身体也不好,又是一个养在了深闺里面的大家闺秀,哪里会有机会接触到马匹这种东西。
一直到了之前,她进了翰林院,接触到了翰林院当中的骑射课。
这一向无法无天的颜沫,被那马一撅蹄子,摔了个四脚朝天……从此之后,她就知道,有些东西,还是要看缘分的。
她和马儿,注定这一辈子都是没有缘分的!
平日里骑射课她都是能躲则躲,十八般武艺都用在了如何逃课之上,现在告诉她,必须得要考这个东西?让她去死好不好?这可能会比较快一点。
“颜沫?”张扬见颜沫不说话,忍不住又喊了她一声。
嗤。轩辕诺轻笑了一下,面上带着一抹调侃,道:“她最‘擅长’的,不就是骑射吗?”
噗!一想到颜沫战战兢兢,畏畏缩缩地爬上马背,然后被一蹄子弄下来,啃了一嘴泥的事情,连张扬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颜沫目光空洞地看了他一眼,他忙收敛了笑意,可看着颜沫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忽然就觉得更加可笑了。
这无法无天的人,还能有这么一个短板,也是有趣。
“假如骑射考试,等次太低了,会怎么样啊?”颜沫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扬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道:“这还不简单,不就是皇宫门口举个木牌嘛!”
颜沫她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她的深深恶意!怎么办,她可以找个代考吗?显然是不能够,她在翰林院,可是出了好几次大名的,别的人夫子或许还不一定认识,她颜沫?啧!
啪!颜沫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颜沫他们回到了翰林院之后,京城内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
太后的寿宴也过了,颜沫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让所有人都铭记的皇上的‘义弟’。除了私底下对于颜沫的议论很多,其他的倒也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