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铃闻言,抬眼看了颜沫一下,见颜沫面色淡淡的,便知她应该有所打算,灵铃也不再坚持,只将那药拿到了颜沫的房中,倒在了平日里灵铃用的那个夜壶里。
“少爷,好了。”灵铃将已经空了的药碗,放回了原处。
“嗯。”颜沫轻哼了一声,看来有些人,终于是坐不住了。
好像之前的颜沫,就是被慢性毒药,一步一步地给害死的吧?现在还想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颜沫冷笑,这药里面没用毒,而是加了一种特殊的草药,这种草药原本也是一种不会对人体产生危害的良药。
只是这东西,却和颜沫药方里的一味药相冲。若是这两个药材一起使用,只会让颜沫的伤口溃烂,没办法愈合的同时,还会血流不止。最后还会影响到颜沫的五脏六腑,慢慢呈现一种毒性,腐蚀她的身体。
能够想出这种迂回的方式,想要来致颜沫于死地的人,还真的是称得上用心良苦了!
那她,要怎么样回敬对方呢?
“灵铃,你来……”颜沫顿了一下,忽地对灵铃招了招手。
灵铃凑近了,她便附到了灵铃的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是。”灵铃连连点头,面上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去做吧,让杨柳陪着你一起去,记住,别让对方发现了。”
“是。”灵铃走后,颜沫勾了勾唇,面色冷淡。
她这个人,不喜欢和别人来这些虚的,她就喜欢直接点。
这一次也是一样,她不想和对方拉锯,更不想要为了这么点事浪费自己的事情,速战速决,最好让对方彻底消停下来,那便够了。
她勾唇轻笑了一下,眼中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第二天,颜赟刚准备出门,才走到了大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是颜沫房里的崔嬷嬷。
颜赟皱了皱眉,看了那崔嬷嬷几眼,崔嬷嬷低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颜赟见状,还是跟着那崔嬷嬷去了颜沫的房中。今日并没有早朝,他也不过是去处理一些政事罢了。
“父亲来了。”
颜赟一走进了院子,就瞧见颜沫坐在了院中,旁边摆满了糕点茶水,一副无比惬意的模样。
颜赟抽了抽嘴角,颜沫这是准备做什么呢?
“别光站着啊父亲,来来来,坐。”颜沫指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位置,笑意盈盈地说道。
颜赟抬眼一看,发现旁边还放了三张红木椅子,他微眯了眯眼,颜沫这又是准备做什么了?
“有什么事?为父还有事要做……”
“大哥!”
颜赟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这么一声,一回头,见颜霓裳也来了。
他皱眉,颜沫把颜霓裳也叫来了?
“嗯,来啦,坐坐坐。”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动作,颜沫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呀,老爷也来了?”
颜赟动了动唇,正想要问问颜沫到底想干嘛,便看到那白子惠搭着丫鬟的手,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下颜家的人几乎都到齐了,只除去了一个在清华女院的颜霓裳和颜赟的那几个妾室之外。
“还以为老爷今日有政事要处理呢。”白子惠笑意盈盈地走到了颜赟身边,道:“没成想竟有时间陪咱们。老爷快请坐,妾身都好几日未曾见到你了。”
颜沫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白子惠对着颜赟大献殷勤。
而颜赟则是满头雾水,被白子惠拉着坐了下来。
“都到齐了。”颜沫满意地扫了一眼这几个人,点了点头。
“沫儿回家这么久了,娘这还是第一次见你呢!”白子惠嗔了那颜沫一句,轻声道:”“咱们都是一家人,以后,沫儿可千万不要把娘关在门外了。”
一口一个娘。颜沫挑眉,道:“你这话说得真是奇怪,我娘早就死了,哪里还能被我关在门外?”
白子惠的脸色,一瞬间就僵了。
“颜沫,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颜赟见这颜沫一开口就没好话,忍不住冷喝了颜沫一句。
“父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个人啊,就是有这种喜欢说实话的毛病,改不了。”颜沫面色淡淡的,说罢,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抬手轻拍了两下。
啪啪!颜沫轻笑道:“人都到齐了,怎么还不上菜呢?”
“上菜?这个时候?”
颜赟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更加奇怪了,这不早不晚的,颜沫上什么菜呢?
他冷眼看了颜沫几下,正准备开口骂呢,就看见那边杨柳带着府内的几个管事,押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顿时,这院内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老爷!小的冤枉啊!”
“夫人夫人!救救小的!”
“少爷……”这些人七嘴八舌的,一下子吵得颜赟头都要炸了。
啪!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身边的桌子,怒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父亲还不知道吧?”
那些下人没搭话,倒是旁边的颜沫,眯着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这就是今日的好菜呢!”
她话音一落,扫了旁边的人一眼,便瞧见那白子惠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地难看了起来。
颜沫勾了勾唇,这就慌了?她才刚刚开始呢!
“杨柳。”颜沫的声音轻飘飘的。“来,给父亲报个菜名!”
“是。”杨柳应了一声。
而颜沫旁边的颜赟则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颜沫这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
“老爷,这个是朱二一家。”杨柳指了一下在地上跪着哭爹喊娘的几个人。
“朱二家的大丫头花儿,是少爷房里的二等丫鬟。”
“少爷、少爷饶命!”那花儿苍白着一张小脸,抖着唇看着颜沫。
颜沫却看都没看她,只端起了自己旁边的茶盏,用那茶盖子撇了撇茶,极为悠闲。
“这是仁济堂的王大夫。”杨柳手一抬,指向了另外一个人。
那人穿着灰色长袍,留着两撇胡子,一看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便忙不迭求饶道:“颜大人饶命!草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颜赟就不明白了,合着把他叫过来,就是说这一个大夫一群下人吗?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