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沫忍不住叫了一声,飞快地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的手一按,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她推不开轩辕淳熙,又不好下什么重手,只能够抵住了轩辕淳熙的胸膛,不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太紧。
这位皇帝陛下,胸膛无比的坚硬,一点都不文弱!
她似乎听到轩辕淳熙轻笑了一声,可一抬眼,却又瞧见轩辕淳熙是面无表情的。
“嘿嘿。”对上了轩辕淳熙那一汪寒潭一样的眼眸,颜沫忍不住傻笑了几下。
“颜沫。”看着她这个样子,轩辕淳熙凝眸,忽地开了口,道:“若朕不许你再参加科举,你要如何?”
颜沫一听这话,是彻底愣住了。好端端的,为什么就不让她参加科举了?她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为什么,轩辕淳熙的这个问题,让颜沫的心头重重地一跳,不提这么久以来,她在别人面前的表现了,光是说她在轩辕淳熙面前,一直都是一副聪明模样,也还算得上是忠诚。
这样的人,进入朝堂,对于轩辕淳熙来说,应当是一件好事才对。
可他却说,让她别再参加科举……颜沫忽然想到了某一种可能性,眼眸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除非……除非是她的身份,根本就不适合参加什么科举!
难道,皇帝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
“嗯?”
见颜沫一双眼眸剧烈闪烁,可就是一句回答都没有,轩辕淳熙微眯了眯眼睛,眼神很是危险,又提醒了颜沫一下。
颜沫一抖,猛地回过神来,一瞬间,冷汗都爬满了她整个脊梁。
她根本拿不准轩辕淳熙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只能够斟酌着回答,道:“皇上,参与科举,为的是报效朝廷,为皇上分忧。小的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却也想要做一个对朝廷,对皇上,对百姓有用之人,所以……”
颜沫说到了这里,没再继续往下说,主要是她没敢把这个话给说得太死了。就怕轩辕淳熙是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如今问这个话,是来试探她的。
若是如此的话,她的一切计划只怕都会打了水漂,但不把话说死了,至少还能够留下一条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这个道理颜沫还是能明白的。
屋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颜沫扯了这么多,却并没有得到轩辕淳熙的一句回答,新下也有些揣揣。
她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看了轩辕淳熙一下,却被轩辕淳熙眼中的冷光吓到,又瑟缩了一下。
完了完了!颜沫这一瞬间是真的有些个不安了,轩辕淳熙这个样子,究竟是知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还是只是那么随口一说?
毕竟颜沫是莫名其妙参加了这一次的科举的,这其中深究起来,对她有些个疑惑之类的,也是正常的。
轩辕淳熙冷眼看着她,却见她眼珠子乱转,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一副着急又心虚的样子。
倒是还知道害怕,看她这样子,还以为她胆大包天,无所畏惧呢!
他眼眸深深,就这么盯着颜沫看了好久,一言不发。
而颜沫则是被惊起了一身的冷汗,他不开口,她也不敢轻易地说些什么,唯恐哪里说的不对,又惹怒了她。
“颜沫。”轩辕淳熙挑起了她的下巴,和往常不同,他只是用一根食指,轻轻地往上一抬。
可颜沫也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脑袋挪开,她心中正是复杂万分,闻言只敢颤抖着自己的眼眸,看向了轩辕淳熙。
“这话,朕只说一次。”
颜沫愣了一下,什么话?
“你记住了,你是朕的人。”轩辕淳熙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颜沫被他眼中的深沉之意吓到,又听他说出了这等暧-昧不清的话,心尖儿都颤抖了一下。
“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记住,否则的话……”
轩辕淳熙的食指,随着她的下巴往下移动,随后,轻轻地,在她的脖子上一滑。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颜沫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都冒了起来!
“你这颗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轩辕淳熙的语气冰凉,然而这话里头的肃杀之意,却一点儿都不减。
颜沫浑身一抖,几乎是来不及多想一些什么,下意识地就点下了头,道:“小的明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明白一些什么,只知道此刻若是不应下来,她会有生命危险!
轩辕淳熙见她脑子都不过一下,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话,眼眸微闪。随后不等颜沫反应过来,便一下子凑了上去。
“起来吧。”颜沫微怔之后,便一下子从轩辕淳熙的腿上站了起来。
吱呀。门在她的身后,被人打开,又轻轻地合上。这个过程当中,颜沫都没有一点反应。轩辕淳熙今日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太过于不安了。
这种奇怪的话,加上颜沫那种身份,让她是不得不多想。
只是……轩辕淳熙后面没再说不让她参加科举之类的话了,这应当是默认了她的行为才是。
那今日这番事情,她是当成一个普通的试探来看待呢,还是应当提起相应的警觉性,忧心自己的女儿身是否暴露的问题呢?
颜沫不清楚,只是如今她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科举考了一半不考了,也不是个办法,尤其她还和蒋鹏打了赌,闹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她要做的事情。
这时间不等人呐!她身上还背负着江家上下一百四十三口人的性命,她没有退路啊。
思及此,颜沫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皇帝没有再那么说,她便当这科举是可以考的了。大不了她报了仇之后,再向皇帝请罪,若皇帝能原谅她最好,不能的话……对不住了,她只能够想法子远遁江湖,再不过问朝堂之事!
而那边,颜沫不知道的是,也有人为了她,发愁不已。
“主公,奴才让人打听过了,这颜沫的答卷写得极为出彩,得到了此番主审的考官的青睐,才能够得到这解元的!可是……”
漆黑的房间内,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一个黑袍老者站在了油灯旁边,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