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恍如就在眼前!咳!轩辕逸冷不丁被这么多人的眼神看着,他扫了台上的颜沫一眼,面色忽然一下子变得极为不自在了起来。
要是……要是颜沫真的是个女子,那么之前的事情,确实能够解释得通了,
且她还对他……轩辕逸面色不显,耳根却泛起了一片红晕,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若是白子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似乎也不错!
轩辕逸难得有这么心神恍惚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当他露出了这种不自在的表情的时候,旁边的轩辕淳熙面色瞬间变得冰冷。
他周围的气氛,都快要结成冰渣子了!
元彬就站在了轩辕淳熙的身边,见状,一双手都忍不住抖了抖。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皇上心情不悦,可不是在白子惠说颜沫是个女人之时,而是在此刻。
“多说无益。”气氛诡异,还是颜沫自己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今日这些人是请来庆祝她生辰和高中解元的,可不是来看笑话的。
“既是说有人证,那便让她出来,亲自与我对峙好了。”她说罢,忽而顿了一下,随后笑出了声来,道:“还有,顺便查验一下我颜沫,是不是真的是个女子!”
“如何查验?”轩辕诺见她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面色从容,便有些好奇了,忍不住开口说道:“难道是准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脱衣验身不成?”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眼神都变了。
颜沫微顿,眯了眯眼眸,看向了他,声音清晰地说道:“世子爷,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在这寒冬里头脱光了衣服,这种行为,便是证明了我的男儿身份,也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确实,就算民风再如何开放,也还没有到叫人当众脱衣服的地步。无论男女,这都有伤风化,有辱斯文,颜沫说得也没错。”
“那你要如何查验?”轩辕诺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还不简单。”颜沫扯唇一笑,忽而道:“那姓朱的既然是个大夫,诊脉总能诊出男女之分来吧?”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眼中都划过了一抹了悟。
“对啊,这法子既不用脱衣服,也不会令颜沫感觉到折辱,还能够查明真相!如此甚好!”
陈大人率先站了出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无比赞许地看着颜沫,道:“颜公子聪慧非常,又气度绝佳,说是女子,我是不信的!”
“是啊,哪里这样的女子!世间女子都能有这般才学,一考就能考上个解元,这世道岂不是变成了女子的天下!?”
“就是就是!……”
在陈大人开口了之后,许多人也附和起了他的话。
当中不少人言语之中是瞧不上女子的,确实,虽然民风较此前都开放了不少,却还是没有女人入朝为官的,那清华书院教出来的女子,顶多也就是个妃嫔或者公主身边的女官儿。
要说真的议政,或者是参与朝事,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颜沫淡笑不语,而那白子惠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心中也有些打鼓,颜沫一直都是这么一个态度,让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了!
不过……那朱大夫如今也算得上是她的人了,此番就算是颜沫是个男人,她也一定要让那朱大夫,诊出女子的脉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断定颜沫是个女人!
白子惠在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一不做二不休,如今只有让这颜沫彻底的身败名裂,她才能够有足够的退路。
否则今日她的举动,就足够让她彻底完蛋了!
“朱大夫,这边请。”
正想着,却看到白子惠身边,刚才离开了的那个丫鬟,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人身上背了一个药箱,留着一抹八字胡,长相极为平庸,眼睛有些小,泛着精光,看人的眼神,叫人不喜。
这便是一直以来,为颜沫治病的那个朱大夫。
“老爷,朱大夫来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颜赟也是无可奈何。今日不论是这在场的人,还是他和颜沫,都需要一个合理的交代,查验颜沫的身份,是必须的了。
“小的朱奎,见过颜大人、诸位大人。”
朱奎走了过来,便率先跪了下来,给在场的人行了一礼。
“起来吧。”颜赟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朱奎,我问你,你认识我儿颜沫吗?”
朱奎闻言,抬眼看了上面的颜沫一下,随后点头,道:“小的认识,这十多年来,都是小的给颜姑娘治的病,自然认得。”
颜姑娘!满场哗然。
颜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朱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倒是旁边站着的灵铃,实在是按耐不住,站出来指着那朱奎的鼻子,骂了一句。
“灵铃!”颜沫冷喝了灵铃一句,示意她退下。
灵铃闻言,重重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月落见状,忙不迭拉了灵铃一把,月落其实也担心,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颜沫那个模样,就对颜沫有一种莫名的信任之感,总觉得,颜沫会有办法的。
“你说我儿是个女子,你可有什么证据!?”颜赟冷下眼眸,盯着那朱奎。
朱奎一顿,方才拱手说道:“打从颜姑娘出世以来,都是小的为其治的病,这些年治病的处方,小的都留下来了。”
说罢,从怀中一掏,就掏出来了一个东西,递到了颜赟的面前。
颜赟接过了那些处方,一一看了下来,他认得一些药理,发现这些处方,有些是治普通伤寒的,有些……却是治女子腹痛之症的!
他脸上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难道颜沫,真的是个女人不成?
“此事事关重大,小的不敢只听一人而言,唯恐误了大人的子嗣之事,便将处方一一保留,为的就是让大人不被人给蒙蔽!”
颜沫微微眯眼,这朱奎说的话是冠冕堂皇的,其实用心险恶。
他给颜沫治病这么多年,居然把这些东西都留了下来,按照他现在的说法,是为了颜赟,其实呢……不过是为了留下一些颜沫的把柄,好用来谋得好处,此时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