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起驾!”元彬见状,忙不迭站起身来,陪着轩辕淳熙,一并往外走去。
“恭送皇上!”这搁在往常,也是正常的,虽说是皇上赐宴,但皇上只要在这琼玉殿当中,底下的人就不能放开了去玩,所以一般这种宴席,皇上都不会待太长时间。
此时看到皇上起了身,殿内的人便瞬间拜了下去,目送着轩辕淳熙离开。
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底下跪着的轩辕诺微微抬眼,看着轩辕淳熙的背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一双眼眸却微微眯了起来。
他总觉得今日有些怪怪的,可要认真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太奇怪的地方。
只有……那个一出现就醉了酒,先被人给带下去安置了的颜沫,让人心中怪在意的。
不过轩辕诺转念一想,颜沫那人如此聪明,便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整个太医院的人都给她诊过了脉,也未能够查出她那女儿身的事情来。
这种人,应该不用他来担心才是。
轩辕诺顿了片刻,终究还在没再继续纠结此事,只转过头去,和周围的人说起了话来。……
那边,轩辕淳熙身后跟着元彬,走出了琼玉殿当中。
刚走了没几步,走在了前面的轩辕淳熙忽然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回身看那元彬,道:“人呢?”
元彬一听这话,便立马弓下了腰来,道:“在云心殿,奴才让人看着了。”
“嗯。”轩辕淳熙闻言,微微颔首,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抬脚,便往云心殿的方向走了去。
元彬慢了半拍,眼中却满是复杂的情绪,只因那喝醉了的颜沫,根本就不在什么琼玉殿的偏殿当中,是被他给送到了皇上的寝殿云心殿中。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一个奴才,做事情都是主子吩咐的,他哪有什么可以自己决定的事情!
元彬脑中划过了种种念头,最后还是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扔掉了,脚步匆匆地跟上了轩辕淳熙,融入了夜色当中。
云心殿内。寝宫内灯火通明,轩辕淳熙贴身伺候的,几乎都是些小太监,今日却是不同,这内殿当中,多了两个宫女。
只是这两个宫女面容极为普通,是那种看一眼便能够让人忘记了的长相,很不出众。
“都下去吧!”元彬跟着轩辕淳熙进了内殿之后,便这么吩咐了一声。
“是!”那两个宫女,包括在殿内伺候的小太监们,便忙不迭退下了。
“皇上,奴才告退。”
殿内一瞬间变得无比的安静,这安静当中,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元彬满脸带笑,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而回答他的,只有一室的安静。
他抬眼一看,发觉轩辕淳熙已经往龙床那边走了去,便忙不迭垂下了头,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往后退去。
直到退出了这安静的云心殿中,将殿门合上,元彬这才松了一口气。
“元公公。”
元彬一出来,便看到苏挚站在了边上,他一时没察觉,被这苏挚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道:“你走路都不会出声儿的吗?”
苏挚闻言,倒是没说些什么,只是今日他那一张刚毅的脸上,一直都带着一种极为古怪的神色,他看了元彬几眼,到底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来,道:“咱们就这么放任不管,真的好吗?”
元彬听了这话,微顿了一下,忍不住扫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然还能如何,皇上想怎么样,难道是你我能够左右的?”
苏挚一顿,无话可说。
确实,皇上是君,他们充其量是个臣子,怎么好左右皇上的想法。
“可此时若是泄露出去,只怕……”苏挚平日虽然木讷了一些,却也知道有些个事情,是万万不能做的。
“尤其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不大好。”
“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知道?快省省吧,皇上心里自有打算,咱们当奴才的,只需要听从吩咐办事就成了,知道吗?”元彬忍不住教训了那苏挚几句。
且他还真的不觉得这个事情能有些个什么,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想要谁,那是那个人的福气!
苏挚见状,动了动唇,便没再开口了。
其实他心中还憋着一句话呢,他们不说,难道殿内那个已经昏睡过去了的颜探花,明日醒来之后,不会说吗?
不过他转念一想,要是他碰到了这样的事情,估计也无处可说。
皇上便是这天底下之最了,这事还能够去哪儿说去?说了也只是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想到了此处,苏挚便住了嘴,不再多言。
而此时,云心殿的内殿当中,轩辕淳熙看着面前那一张龙床,眼睛里涌动着某些危险的光芒。
龙床周围的床帘被放了下来,隔着床帘,隐隐能看见上头躺了个人。
轩辕淳熙伫立了一会,这才抬脚,往那宽大的龙床旁边走去。
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微微一挑,便将龙床旁边的床帘,给挑了起来。
这遮挡物没了,轩辕淳熙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那睡得香甜的人儿。还有这周围浓郁的酒香。
他微微勾了勾唇,云心殿内的灯火都灭了大半,只有这内殿当中,还点着几盏琉璃灯,在灯光之下,他那俊美的容颜,看起来极其容易让人心跳失控。
可惜此时,颜沫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压根就看不到这样的一副美景了。
轩辕淳熙放下手,俯下身,看了颜沫几眼。
颜沫的容貌,当真是极为出彩的,那玉瓷一样的肌肤,挺翘的鼻梁,还有那随时都在散发着诱惑的粉嫩唇瓣,每一处,都是完美无缺的。
轩辕淳熙知道,倘若此时她醒着的话,那一双可以勾魂夺魄的桃花眼当中,一定满是慌乱,说不定还会滴溜溜地乱转,想着一些什么鬼主意来逃脱。
可惜,今日她注定是醒不过来了。
这人什么地方都好,偏偏有两个短处,一是不能喝酒,二便是不通骑射,身子柔弱得就好像是个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