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竟然是品泉动了这样的手脚!……
“一心托付的良人,竟然会这么对我,他说我不过是他心烦时找来出气的乐子,还叫了一群狐朋狗友来,想要……想要侮辱我!”
孙琦琦说到了这里,整个人都忍不住发起了抖来。没事了。颜沫见状,忍不住轻声宽慰了一句。
孙琦琦抬眼看她,面上带着一个勉强的笑容,好半天,才道:“今日多亏了颜公子,否则的话,只怕我……再也没有脸面回去见爹爹娘亲,只能以死谢罪了!”
“要死也是他死!”颜沫一听见这个话,面色就冷了下来。
孙琦琦见状,不由得惊讶地看向了颜沫,却见颜沫面上一片冷然,她记忆当中的颜沫,脸上总是挂着不正经的笑容,倒是很少露出来这样冷肃的表情。
说起来,孙琦琦和颜沫也算是朋友了,之前颜沫好几次为她解过围,这一次更是在这种关头救下了她,孙琦琦心中对颜沫极为感激,这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颜沫。
“做错了事情的人是他,而不是你,你为什么要受惩罚?”颜沫抬眼,一双黝黑的眼眸,看向了孙琦琦。
孙琦琦被她这么看着,心中不由得轻跳了一下。从来没人说过这样的话,荆国民风再如何开放,这失了清白的女子也会遭到千万人的唾弃。
孙琦琦刚才心中就存了死志了,心想若是今日被玷污了的话,她只有以死明志,才能够让整个孙家不被人诟病。
没想到,颜沫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
是啊,做错了事情的人,是品泉,并不是她……
原本孙琦琦心中极为压抑,可不知道为何,听了颜沫的话之后,便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不少。
“不说那些,今日之事,孙姑娘准备如何处置,要告知家里人吗?”颜沫顿了一下,提起了这最为重要的事情。
孙琦琦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她衣衫破碎,整个人无比狼狈,这样回到了孙家,又能够瞒得住什么呢?
加上孙琦琦心中实在是愧疚非常,她因为一个男人,和家里所有人都离了心,如今却得到了这样的对待,她实在是没脸回去见父亲和娘。
“这样吧,今日之事我也搅合进去了,我陪你一起去府中,见一下孙大人,看看孙大人的意思,再商量着办吧。”
孙琦琦闻言,不由得感激地看了颜沫一眼。她对于颜沫此人的感觉,也是大大改观。
之前也不差,毕竟颜沫好几次为她解围,但说到底两个人并不是太熟悉,尤其是颜沫在外的那个名声……她可是京城当中纨绔里的拔尖儿!
可现在想起来,那品泉还是清华四大才子之首呢,孙琦琦面上划过了一抹讽刺,人人都道是二世祖可恶,纨绔们都是酒囊饭袋,惹人不喜。
偏偏这个世道就是这么可笑,那些在外名声尤其好,甚至还担了才子之首的人,却是最大最大的恶人,而这些一向不为人所熟知的纨绔,反而成为了救她于水火中的人。
这一瞬间,孙琦琦心中五味陈杂,只是看着颜沫的眼神,变得很是不同了起来。
“放心。”颜沫见她看自己,还以为她是担心家里人的责罚,便轻声安慰了一句:“一会见到了孙大人,我会好好跟他解释的。”
孙琦琦闻言,点下头,忍不住道:“多谢颜公子。”
颜沫莞尔,这是她今天听孙琦琦说得最多的话,她轻笑道:“不必多礼,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孙琦琦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
吱。“少爷,到了。”
颜沫闻言,微微颔首,随后看了孙琦琦一眼,孙琦琦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她点了点头,颜沫见她好了,这才和她一前一后地从马车当中走了出来,往那孙家走了去。
这一去,就待了好几个时辰,等到颜沫从孙家府上出来了之后,已经是深更半夜里了。
“走吧,回家。”颜沫叫了杨柳一声,杨柳靠在了马车上打瞌睡,一听她说话,便忙不迭反应过来。
“那几个?”杨柳有些迟疑,看了一下后面的那一辆马车,轻声问道。
颜沫瞧见他问了那几个人,便冷笑了一下,方才道:“一起带走,一会再喂他们吃一次药,在天亮之前,别让他们醒来。”
杨柳弄不明白颜沫想要做些什么,不过却也清楚,颜沫肯定是和孙家的人商量过了,因此也没有犹豫,闻言就点下了头,答应了下来。
翌日一早,天光大亮,然而颜沫的院子当中,还是一片安静。
“少爷!可赶紧的吧,一会早朝晚了怎么办啊!”灵铃手里拎着颜沫的朝服,一边焦心地看着那懒洋洋地依靠在了床边上喝水的颜沫,可她着急,颜沫却一点都不急。
“慌什么,慢慢来。”颜沫挑了挑眉,这才从床上走了下来,让灵铃给她穿上了官袍。
荆国的官袍都是深蓝色的,颜沫这身衣袍才到手不久,今日是第一次穿,今天也是她第一天早朝。
作为一个刚刚考上了科举,就被封了从一品官的人,几乎满京城都在盯着颜沫瞧着。
所以灵铃才会着急啊,早朝都是有规定的,若是迟了,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就他们家少爷这个小身板,两板子打下去估计都皮开肉绽的,哪里受得了那个!
“来,腰带。”月落手里捧着白玉腰带,递到了灵铃的手上。
这个白玉腰带,正是颜沫生辰的那一日,她递上去求皇上的那个,不过后来皇上走了,之后也没派人来拿回腰带,这就是给颜沫留下了。
第一次上朝,这种皇上特地给的赏赐,必然是要出现在颜沫的身上的。
“少爷的腰可真细!”灵铃将白玉腰带给颜沫束上了,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所谓细腰不堪盈盈一握,便是指的颜沫这种吧。
“好啦,不是说少爷要迟了吗,再耽搁下去,这一次早朝就要被罚了!”月落瞧见颜沫面上的红晕,便轻笑了一下,将这个话题给岔开了过去。
其实月落这几日看着颜沫,也觉得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