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后咱们能够成为一家,那颜沫就算是我的半子了!”有些话不宜说得太过于明显,只是蒋太师还是阐明了这其中的厉害。
尤其是他蒋家在荆国这么多年,门生遍野,在朝中的势力更是和那如日中天的孙家相提并论,得到他这么一句许诺,其实是极为重要的。
颜沫虽然起步很高,而且一开始就走到了从一品的位置之上,可说到底,她在朝中没有什么根基,结交的人也还有限。
虽然翰林院里面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但是那些人毕竟年纪还轻,尚未正式地走入官场当中。
如今混迹在官场的,还是他们的老子们,这么一说起来,这么一门亲事,对于颜沫来说,便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且文官多有派系,假如她娶了蒋太师的女儿,就算是这个女儿不是什么出名的,也没有蒋依依那样夸张的名声,可也算是成为了蒋太师一派的人。
日后在朝中,自然不少人帮衬着颜沫。
别说,蒋太师这一开口,颜赟的心思顿时就活络了一下,仔细地考虑下来,竟然还觉得,蒋太师的这个提议很是不错,连他听着,都不由得动心了!
这要是真的和蒋家结为亲家了,以后颜沫也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我那二女,虽然只是家中小妇所出,可从小养在我夫人跟前,最是知书达理不过的了,颜沫性格跳脱,若是成家的话,当找一个性子温婉柔和的,我那二女,在这方面,不比旁人差劲!”
这蒋太师不亏是太师,越说,颜赟就越加觉得这个事情可行。尤其他想了一下,颜沫的官职认真说起来,是少师。
若是此时皇上有子嗣的话,她好巧不巧的,还真的就是蒋太师的下属,是蒋太师的副官。要是再有这一层关系在的话,那可就……
颜沫在旁边,一直但笑不语,她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用那扇柄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
蒋太师一直在和颜赟说话,然而这话是对着颜赟说的,他的余光却一直看着颜沫。
见颜沫一直不说话,只是笑着,就连听到他提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她面上也只是微顿了一下,还是保持着那一抹微笑,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颜沫这小小年纪,不说别的,光是这不动声色的模样,就已经很是让人忌惮了。
今日上门来求亲,蒋太师也是存了心思的。这是他对颜沫抛出来的橄榄枝,颜沫若是接下来的话,那是一件大好事,从此之后,他身边也算是多了一个强有力的臂膀。
他刚才所说的那些话,可不只是故意的在夸颜沫,那都是肺腑之言。这样的一个聪明人,到了他身边,有些事情自然也会变得好做起来。
但若是颜沫不答应的话……蒋太师的眼眸微沉,那么这个人,就不得不除了,先不说她如今的地位,便是她掌握着的东西,还有他收到消息,被颜沫抓走了的那个人。都够蒋太师喝一壶的!
思及此,蒋太师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颜沫,道:“颜沫,你觉得如何?”
问她?颜沫挑了挑眉,她觉得不怎么样。
蒋太师是想要把家中的庶女嫁给她,当然了,即便是庶出,那也有不少的人排着队的想要求娶蒋太师的女儿。
但是颜沫又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她娶一个媳妇回来干什么?她就没打算过娶亲!当然了,这个事情是不能够跟蒋太师说的。
她闻言,面上松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激动,忙不迭站起了身来,对着蒋太师拱了拱手,道:“下官一直不知道,蒋太师对下官如此的看重,竟然还想要将太师的女儿嫁给下官。”
颜赟在听到了颜沫的话之后,面上也动了一下,颜沫确实是聪明。这一门亲事,他看来也是可行的。
此时和蒋家结亲,那颜沫日后可真的是如虎添翼,一跃成为了朝中的权势人物了!只是……
然而颜赟那边还没回过神来呢,就听到颜沫话锋一转,轻声道:“这婚姻之事,毕竟是父母之母,媒妁之言,颜沫虽然没了母亲,但是如今父亲尚在,此时还得要父亲同意才是。”
颜沫说罢,看了颜赟一眼。
颜赟一怔,所以她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她微不可觉地晃了晃脑袋,颜赟皱眉,这是让他来拒绝了?可
是这一门亲事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大好事啊,颜沫为什么会想要拒绝了去呢?
颜赟不解,却也不想要就这么拒绝了蒋太师。
“太师有所不知,之前父亲就为了我的事情苦恼不已,拿不定注意,父亲总是说,这娶亲当娶贤,家事不是那么重要,但人品一定得要好,要足够温婉,才能够和我的性子互补……”
颜赟……他什么时候说过了这种话!?怎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同样弄不明白颜沫究竟是一个什么意思的,还有蒋太师和蒋鹏。
蒋太师皱眉看着她,所以她这个意思,便是要推脱了吗?
“这样吧,太师不妨给我和父亲一些时间,三日之后,再给您答复,您觉得如何?”
颜沫扯了那么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却说要考虑考虑。
蒋太师眼中划过了一抹幽沉,但随即释然,若是这颜沫一听了他的话之后,立马就满口答应了下来,只怕他还有些个疑惑,总觉得,颜沫这是有诈呢!
但她说要考虑考虑,却也正好说明,颜沫在面对蒋家的权势的时候,是动了心的,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也算得上是一件大好事,自然不能够贸贸然就答应下来了。
蒋太师思及此,心中已经有了论断,他便立时站起了身来,轻声对颜沫说道:,这婚姻大事,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的,颜兄当真是好福气,颜沫倒是个沉稳之人!”
沉稳……颜赟抽了抽唇角,他活了这么久了,前半辈子,都没听说过有人说他家颜沫是个沉稳的人!
听到蒋太师这么说,也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答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