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因为对方是颜沫,百姓们对于颜沫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却也没有太过于苛责,很多人只是好奇地看着这边,想要看看这白子惠究竟是闹得哪一出!
“颜沫,我原不该这么跪在了你的面前,可今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白子惠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走投无路!?这究竟是怎么了?周围的人们因为好奇,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周围都安静了一瞬。
颜沫面上有些发冷,她看着这么直愣愣地,跪在了自己面前的白子惠,顿了半晌,才冷笑道:“嫡母这是做什么?颜沫可受不起啊!”
话是这么说的,可她压根就没有伸手去搀扶那白子惠的意思。
主要是这个白子惠也是一个居心不良的,特地等在了这边,挑这个时候给颜沫下跪,就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唾弃颜沫,让人以为颜沫是一个无法无天的,还要让自己的嫡母给自己下跪。
这得要多么不可理喻的人,才能够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
“颜沫!我求求你!”然而,白子惠好像根本就不为所动,也不把颜沫的冷脸放在眼里,反而就这么跪着,往前爬了两步,随后高声道:“求你放过我们颜家吧!!!”
这一声简直就跟哀嚎一般,刺耳无比,划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颜沫忍不住皱下了眉头,可那白子惠却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一下子扑了上来,拽住了颜沫的右腿。
“你做什么!?”颜沫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了起来她想要将自己的腿从她的手中扯出来,可白子惠整个人就好像是疯魔了一般,死死地拽住,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
“颜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你知不知道……这样、这样会害了我们一家人!磊儿,磊儿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呐!”
白子惠口中的磊儿,就是她刚刚给颜赟生下的儿子。
而她这么又哭又闹的,确实是吸引了所有的人都注意力。
张坚明在旁边看着,此时也是不得不开口了,他忙道:“颜夫人这是做什么,颜大人是国之栋梁,此番又立了大功劳,怎么会害了颜二公子呢?”
张坚明的话说出口了之后,周围的人都纷纷点头。
“张大人有所不知,这本是我们颜家的事情,可如今大哥……她闹成了这般,已经不是我们可以控制得了的了!”
张坚明一开口,那白子惠倒是没有理他。倒是旁边的颜霓裳,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角还带着泪光的,吐出了这么一番控诉的话来了。
这……张坚明忍不住皱眉,这母女两个,究竟是闹得哪一出?
“颜沫啊!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嫡母,可你也不能这样啊,好歹!好歹老爷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样做,完全就是害了我们一家人啊!”白子惠还在那边哭诉。
颜沫却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慌张了,只是她一张脸上面无表情,那漆黑的眼眸当中,更是冷淡无比,她冷眼看着那白子惠,道:“你也不必如此装腔作势,想要说什么,直说就是了。”
就是再傻,她也知道此番白子惠这一哭二闹的,都是奔着她来的,还挑了这周围这么多人的时候,倒是安的是什么心,看看就知道了。
“你!你可想过你这么做,咱们一家子都会被无辜连累!颜沫,你分明是个女子,为什么偏要扮作男人参加科举,还入了仕。”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颜沫。
场面僵硬。颜沫先是一顿,随后面色微变,冷嘲道:“我敬你是我父亲八抬大轿迎娶的正房妻子,所以才一再忍让,你之前就已经用这样的法子污蔑过我了,怎么,如今是还想要故技重施吗?”
她整个人很是镇定,且颜沫自身带着一股气场,这话一说出口,便让人信了几分。
周围的人也都回过神来了,议论不已。
“就是,这是发的什么疯呢,女子怎么可能能够参加科举,还考上了探花郎!”
“可不是,而且颜大人这般能力,一般男子都难以达到,别说是个女人了!”
“这不是张嘴就乱来吗?”
……
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还都是站在颜沫这边的。尤其是颜沫此时声望很高,大家也都愿意相信她的话。
白子惠跪在了地上,见状咬了咬牙,努力地控制住自己,这颜沫就尽管辩解去吧,等一下,有的是她哭的。
“上一次你用法子糊弄了过去,你当这个事情,当真就没有旁人在知晓了吗?颜沫啊,这可是欺君大罪呐!”白子惠的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戚戚然。
“是啊,大哥……姐姐,你这又是何苦,虽然你女扮男装,是先夫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这才这么做的,可是你别忘记了,你本是女儿身,怎么可以参与到了朝堂政事当中去!你这岂不是令父亲蒙羞吗!?”
颜霓裳也一旁,也附和起了自己母亲的话来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用一种极为不赞同的眼神看着颜沫,好像颜沫犯了多大的罪一般。
她这一个‘姐姐’,叫得所有的人都傻眼了。这母亲疯了就是了,怎么连这个看起来很是聪明的小姐,都跟着一起疯了?
嗤!颜沫冷笑了一声,低下头,扫了那已经松开了她的腿,却还是跪着的白子惠一眼,道:“上一次,整个太医院的人,都来为我诊过脉,证实了我这男子的身份,怎么如今你一两句话,我又变成了一个女人?莫非,你的话还比那些个太医们的话管用了不成?”
颜沫知道白子惠敢这么来,一定背后有所依仗,但是她此时脱不开身,又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够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好反驳那白子惠。
宫中的太医,医术极为高明,颜沫这话一出,大家都站在了她的这边,讨伐这白子惠的人,也跟着变多了起来。
白子惠眼中划过了一抹晦涩,果然就如同那些个人所说的,颜沫是一个极为狡猾之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必须得要拿出确切的证据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