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人,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想的,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江家的事情,对于江家,整个京城的人,应当都是讳莫如深的才是,加上日头也久了,江家早已经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颜大人就算是江以棠的好友,也不该问出这样的话来吧?”
孙孟佳想到了颜沫问他的问题,眼眸便是一沉。
颜沫问的是,江家之罪,可有什么蹊跷!颜沫知道,他今日能来,必然已经是相信了她的,但是该解释的东西,还是需要解释清楚。
思及此,她顿了一下,方才道:“孙公子不觉得江家这满门抄斩的罪,定得太快了一些吗?且什么罪这么严重,如今竟然无人提起?”
“实不相瞒,孙公子,我与江以棠乃是生死之交,她全家遭逢此劫,她自己也死得蹊跷,这些事情都让我不得不多想,若是从前没有一点能力也就算了,如今我就在这朝堂之上。我不想让她就这么白白的死!”
颜沫一瞬不瞬地盯着孙孟佳的眼睛,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她说话的时候,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完全没了平日里那不正经的模样。
整个过程当中,眼睛都没眨一下,孙孟佳能够相信,她说得不是假话。
但其实颜沫还是隐瞒了一些,她知道这个事情要真的解释起来,实在是太过于玄幻了一些,所以她没有将自己重生的事情说出来。
也没有说,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今日,都是为了给江家,给从前的自己一个交代。
这些话,解释起来太复杂了,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江家从前的事情。
“颜大人,我相信你与江家姑娘,确实乃是好友,但是这个事情,你还是不要多管了,牵涉到此事去,轻则会丢了颜大人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官位,重则,只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孙孟佳顿了半晌,才眼眸深沉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从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颜沫听着,面上的表情就再也绷不住了,就连他也这么说,江家究竟犯的是多么恐怖的罪责?
“颜大人只怕还不知道吧,当初江家是被先太子下令,满门抄斩的,罪名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孙孟佳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来,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面上绷得很紧。
结党营私!意图谋反!难怪直接就给江家定下了这样的罪责!颜沫心下震惊不已,她真的不知道,给江家定下的罪责,竟然是这样子的!
“可据我所知,江阁老不是那起子贪慕名利之人,更是个忠臣,对待皇上一向都是忠心耿耿的,又如何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
颜沫很是震惊,江父的性格,她是最为了解的,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但仔细想想,除了这样子的罪名,又有什么,能够给那个先太子,一下子杀了江家满门的借口呢?
孙孟佳闻言,忍不住多看了颜沫一眼,她对于江家,还有江父倒是很是了解啊。不过他仔细一想了之后,却又释然了,若是颜沫真的和江以棠认识,并且长期来往的话,那么她认识江父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他不同,他常年都在边关,险少回到京城来,对于京城的事情,知道得少一点倒也是正常的。
思及此,孙孟佳顿了一瞬,方才道:“此事我也觉得蹊跷非常,江阁老绝对不是那起子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之人,后来我让人查探了一下……倒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说到了这里,孙孟佳面上的神色便是一顿,整个人都变得冷厉了起来。
“何事?”颜沫追问道。
“颜大人应当知道,先太子是因为什么缘故,而失去了太子之位,甚至连命都赔上了的吧!?”
颜沫闻言,面上便是一怔,随后答道:“谋逆?”
她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面上满是震惊之色。
“不错!江家满门抄斩的那一段时间,正好是朝中最乱的时候,皇上病倒了,原本皇上所喜欢的大皇子,忽然暴毙身亡,我听说,便是先太子的手笔,且不仅仅是如此,就连皇上忽然病倒,也跟先太子……”
这个事情颜沫倒是有所耳闻的,那先太子就是因为太急躁了,且因着皇上宠爱大皇子,感觉自己的皇位不保,所以才会狗急跳墙一般,对大皇子下了手。
不过对皇上动手的事情,颜沫并不清楚,只是模糊的知道一点罢了。
眼下看来,或许就是因为他对皇上下了手,所以先皇的身体好了之后,才会第一时间就吩咐废太子,并且赐毒酒一杯,终结了先太子这一生。
但因为大皇子被先太子害死,三皇子轩辕皓双腿残疾,便只剩下了两个小的,一个轩辕淳熙,一个轩辕逸。
轩辕淳熙那一段时间立下了奇功,最后在先皇弥留之际,这才宣布让轩辕淳熙继承了皇位。
“咱们那位先太子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为了皇位,甚至不惜要了自己兄弟的命,更别说是别人的了,我在京中待了许久,也才查出来,原来在先皇病倒的那一段时间之内,江阁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颜沫听到了此处,忍不住闭了闭眼睛。若是江父知道了先太子所做的那些个事情的话,按照江父的脾气,必然是不可能忍下的,还有可能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穿了先太子!
“江家出事之前,江阁老曾经见过先太子,在原来的太子府中,回来了之后没几日,江家就出了事情!”
孙孟佳说起了这些个往事,面色难看非常。
这已经很明显了,因为江父知道了这个事情,太子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必然容不得他。找他过去,估计还想要让他闭嘴,将这个事情给隐瞒下来,但是江父必然没有同意,他若是同意了的话,他也就不是江父了,也不会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局。
颜沫听到了此处,浑身都有些发抖,她这个父亲,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于刚正不阿,不懂得变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