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夏娴妃整个人却已经魔障了,不管不顾地想要往颜沫的身上扑去。
可很奇怪的,她分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却没有办法挣脱开元彬的束缚,被元彬牢牢地拦住,连颜沫的一根头发丝儿都碰不到,别说是做些什么了!
“娘娘千万冷静啊!”元彬还在劝导着她。
夏娴妃微顿了一瞬之后,忽地扫了他一眼,脸色又一次扭曲了,她怒声道:“是你,对不对!?”
元彬愣了一下,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你!是你连同了这个颜沫一起,故意弄出了这么一个圈套来,想要设计本宫!?”夏娴妃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
今日来传话的人可是元彬,他又是皇上身边最得脸的人,若是颜沫想要弄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就只有和他串通起来,才能够让她入了这个圈套!
没错,在夏娴妃看来,眼前的这一切,不过是颜沫为了对付她,想要让她背上一个不洁的罪名,而故意弄出来的罢了!
“颜沫!元彬!就凭你们,也想要对付本宫!?”在瞧见了元彬这张脸之后,夏娴妃反而平静了一些。
她没再像是一个疯子一般,往那颜沫的身上扑了,反而冷着脸,用一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看着颜沫和元彬两个。
“你们以为,光凭着这么一个野男人,就可以让本宫倒霉了吗!?你们做梦!”夏娴妃强忍着心中的惧意,梗着脖子,企图用自己的气势,将眼前的这两个人都给压下去。
“娘娘什么意思?”颜沫没有急着解释一些什么,反而见到了她这个样子,冷笑了一下,还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今日本宫是受了你们两个人的蒙蔽,才会到这边来的,本宫和这个野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夏娴妃伸出手,直指颜沫。
“是你这个贱人对本宫怀恨在心,才会设下了圈套来对付本宫,本宫是清白的!”
她这会子倒是反应过来了,外面的奴才们都不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确实是看着她进了这个内殿来,可真正看到了内殿情形的人。
不过只有颜沫和元彬两个罢了。
只要她咬死了这个事情,只是颜沫设计出来的一个圈套,没有人证,颜沫和元彬又是一伙儿的,元彬的证词不足以让人相信,那么她就可以摆脱这个罪名了!
“本宫可是夏家的嫡女,名门望族出身,未出嫁的时候,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端庄贤淑,你想要用这起子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本宫!?”
光是这么说还不够,夏娴妃情急之下,还搬出来了夏家,想要以此来威胁颜沫!
“颜沫,你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胆敢在这个时候对付本宫,莫非真的把本宫当成是什么好欺负的了不成?”夏娴妃目光微变,居高临下地看着颜沫。
颜沫今日才刚刚出了天牢,只怕还不知道外面闹成了什么样子,眼下就想要对付她?简直是不知所谓!
夏娴妃这是在提醒她,在做事情之前,还得要先掂量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莫要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才是!
颜沫冷笑不已,按说之前的那个蒋依依多少也还算得上是一个有脑子的人了,知道凡事不可以亲自出马,甚至还会借刀杀人。
而眼前的这位,完全是不知所云!
这个时候还企图搬出自己的身份来压人!?不说这个事情不是她设计的,就算是她设计的,那她必然是存了要这个夏娴妃死的心思,如今还能够听得进去她说的这些话?
夏娴妃这个人,也难怪会几次三番的被人利用!
“娘娘言重了,这么多人看着,这里又是皇宫,这些话都是娘娘提醒臣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娘娘自己反而是拎不清了?”颜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夏娴妃听到了她这一句话之后,面色一瞬间就僵住了,颜沫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每一个字,夏娴妃都是认识的,然而组合在了一起,却成为了一句她完全听不懂的话了!
“娘娘还不明白?”颜沫收了笑容,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夏娴妃还不明白,那她就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了!
“此事……”夏娴妃见着颜沫面上那古怪的表情,心头的愤怒倒是消了一些,随后脑子也变得明白了起来。
可她私心里还是相信,此事乃是颜沫和元彬联手设计她,而不是其他的!
“娘娘在皇上的身边,也有好些年了吧,别的不说,这元,娘娘总是熟悉的吧?”颜沫瞧见了她这个样子,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元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夏娴妃面上满是怔忪,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皱眉看着她。
“元可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陪在皇上的身边,可比咱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长上许多,也是皇上最为信任的人。”颜沫说到了这里,顿了一瞬,忽地抬眼看向了她,轻声道:“娘娘觉得,元是那种,会和一个才接触了没多久的人,联手起来欺君的人吗?那怎么娘娘也认识元好些年了,元没有为了您冒这个险呢?”
“颜大人折煞奴才了,奴才不敢。”旁边的元彬,除了刚才拦了夏娴妃那一下,整个人都变得极为安静了起来。
一直到颜沫提到了这个话,他才接了一句。
夏娴妃目光剧烈地闪烁了起来,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的,她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啪嗒。”一直到她整个人都退到了龙床边上,退无可退,她才停住了脚步,然而那一张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个崩溃。
“再者说,元去召娘娘侍寝的时候,别的娘娘也在场呢,娘娘你是觉得,元是多么的不要命,才会敢做出这起子欺君罔上的事情来?”
“还是娘娘根本就觉得,咱们皇上是一个识人不清的,就这样一个心思叵测的太监,还能够往自己的身边放!?”颜沫一连说了几句话,说得那夏娴妃是哑口无言。
她看了看颜沫,又看了一下毕恭毕敬的元彬,只觉得脑子里面一阵天旋地转。
心头砰砰直跳,一种完全不可能,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想法,就这样钻入了她的脑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