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跳,某些个不受控制的恨意,从她的胸口之上涌了上来,险些令她窒息!
凭什么!凭什么她遭到了这样的对待!而颜沫却可以用女子身份站在了这个朝堂上!
站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甚至成为了一个令他非常在意的人!
这都是颜沫的错!
夏娴妃的手,死死地攥着自己手中的帕子,险些将那帕子给扭断了。
若不是颜沫的话,她也不会被一个陌生男子……
想到了这里,她面色突变,忽地往前迈了一步,冷声道:“颜大人,那小瓷瓶本就是你亲手赠与本宫的,怎的现在还要问本宫这样的问题!”
冥顽不灵!
本身颜沫是同情夏娴妃的遭遇的!可她这么一再地挑战颜沫的底线,便将颜沫心中那一点点同情,彻底湮灭了!
“皇上,娘娘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这小瓷瓶,确实是颜大人赠给她的!”旁边的夏阁老,就好像是终于抓住了机会一般。
指着颜沫,大声说道。
轩辕淳熙面无表情,脸色不是很好看,许多人看了,都以为他这便是要被那颜沫给惹怒了!
是她要求和夏娴妃对峙的,可对峙得到的却又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这不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脸吗!?
“娘娘心可真大,之前娘娘几次怀疑臣害了娘娘的孩子,甚至还准备让臣抄写血经来弥补罪过,臣还以为娘娘这是恨透了臣呢!”
颜沫冷笑连连,她往前跨了一步,面上冰冷一片,道:“没成想,娘娘根本就是个心底纯良的白莲花,在一再地怀疑臣居心叵测之后,还能够安心收下臣送给娘娘的东西。”
“甚至贴身携带!还拿出来用了!”
颜沫说话的语气很重,周围忽地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不错啊,但凡是个正常人,在和颜沫有了这么多矛盾之后,就算是颜沫送个什么东西来,也不该收下吧?
这收下就算了,竟然还天天使用。
这理由,实在是牵强。
可无论牵强与否,那毒药确实证实了,是颜沫随身带着的药所转换的,娴妃又咬定了这个东西是颜沫所赠。
今天这个事情,还真的是不好解释清楚!
“……那都是因为你、你说这个药物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夏娴妃顿了许久之后,忽地出声反驳。
这理由倒还算是说得过去,毕竟女子,尤其是后宫女子,最为在意的便是这容貌之事了。
不过,说得过去,也不代表就可信了。
可她若真的是咬死了这个说法,颜沫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她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从未给过夏娴妃这种东西。
夏娴妃身边的宫人,是绝对不可能为颜沫作证的!
这点,朝堂上的所有的人都是清楚的。
“哦,臣说可以,娘娘就信了啊?娘娘您可真聪明!”颜沫这话当中,带着满满的讽刺,就和刚才那个‘白莲花’一样,夏娴妃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她是在讽刺和骂自己!
“大胆!”夏娴妃瞬间就忍不住了,她怒声道:“颜沫,你一次次的想要对本宫下毒手,本宫都顾念着你是有功之臣,而绕过了你,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这般行事!”
“你这根本就是不把本宫和皇上放在眼里!”
颜沫一听这话,顿时就乐了,嘲讽的乐。
她冷眼看着夏娴妃,忽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娴妃娘娘,你可想清楚了,究竟是谁,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夏娴妃听到了她这一句话之后,瞬身一僵。
颜沫这话意有所指,让她不自觉地就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个陌生的男人……还有从前她和那个男人的……
夏娴妃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强迫性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那天晚上之后,她每天都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做那种事情,而轩辕淳熙就在旁边冷冷地看着,面色冰冷。
这个梦让夏娴妃整个人都抓狂了,时至今日,她都还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她在不断地重复了这个梦境之后,心中对于颜沫的恨,是不断地发酵,最后将这一切顺理成章的都推到了颜沫的身上。
这都是颜沫的错,假如不是颜沫的话,她也就不会遭遇这些。
所以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颜沫死!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那个白色小瓷瓶!
夏娴妃眼中划过了一抹阴郁,凭什么她被陌生人玷污,活得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而这个颜沫就能够这么光鲜亮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身边!
不!不行!她要毁了她!要让这个颜沫尝到难受和绝望的滋味儿!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颜沫,谋害后宫妃嫔可是重罪!你若是还想要活命的话……”这么一想着,夏娴妃便稳定住了自己的心神,继续往颜沫的身上泼脏水。
“娘娘,这话臣也原原本本地还给你,你若是想要活命的话,臣劝你,还是好好说话!”没想到那颜沫却是一个混不吝的,压根就不在乎夏娴妃的威胁。
在这种局面之下,竟然反过来威胁了那夏娴妃。
刷!瞬间,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颜沫的身上。这个人莫不是疯了吧?
说的什么疯话呢!?竟然在这边威胁起了苦主!
这殿上,只有几个人明白颜沫是什么意思,其中也包括了轩辕淳熙和元彬,元彬一听到颜沫这句话,心中就大喊了一句糟糕。
这颜沫要是不管不顾地把事情给抖出来了,那才真的是出大事了!
而比较起来,轩辕淳熙则平淡得多,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底下的动静,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
元彬看了他几眼,又看了底下的颜沫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这两位的心思都不是寻常人能够猜测的,眼下一个说起了疯话,一个浑不在意,他一个太监……就先看着吧!
夏娴妃听到了颜沫这句话之后,却是浑身一抖,还是她掐了自己一把,才清醒了一些。
她咬了咬唇,强制性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事情是皇家隐秘,说起来还算得上是一件丑事,她心中明白,就算是给那颜沫一百个胆子,颜沫也是不敢说出来的!
心里不断地这么劝慰着自己,然而一抬眼,看着颜沫那挺得笔直的身影,她这心头还是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