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梓缪不是拔得了头筹吗?来,快上前来,告诉哀家,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不少。
虽然那一张面上还是僵硬的,可到底是强制性地忽略了颜沫了。
颜沫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这个太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玩啊。
这个事情被颜沫的出现给打岔了,此时再提起来,便不像是刚才那般的风光了。
穆纷纷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对面霸占了孙梓缪位置的颜沫,还有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孙梓缪对着她的时候那温柔的表情,她几乎将自己的指甲生生地给掰断了!
一张脸上漆黑无比,隐隐透着些许凶光,偏偏还要做出一副端庄的模样。
心底是恨不得将颜沫那一张狐狸精一样的面庞给撕得粉碎!
这颜沫一出现,之前所有笼罩在了她身上的光芒,皆是悉数褪去。
就连原本那些个关注她的男人,也都不看她了。
现在甚至还想要去勾搭孙梓缪!
其实颜沫和孙梓缪两个人之间,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又哪里谈得上勾搭,只是人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好,孙梓缪又是个出了名的谦谦君子。
所以颜沫一来,才会二话不说就坐在了孙梓缪的座位之上,这是算准了孙梓缪会让着他,而不是两个人之间真的就有些个什么。
可这一切落在了那敏感的穆纷纷眼中,就变得不可原谅了起来。
只觉得自己的风头都被颜沫给抢走了,就连自己的男人也……
“梓缪?”上首的太后见着孙梓缪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又僵着脸,叫了一遍孙梓缪的名字。
她从之前就一直在夸赞孙梓缪了,加上孙梓缪自小儿就是一个极为优秀的人,太后对这样的人天然有些好感,就像是称呼自家的小辈一般,称呼着这孙梓缪。
然而孙梓缪却好半天,才回过了神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霸占了自己的位置,甚至还从自己的桌子上,捏了一个小苹果,一口一口地啃了起来的人,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步就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这种感觉,使得他是一步都迈不开,就这么怔怔地看着颜沫。
一直到上面的太后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之后,他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抬眼,深深地看了颜沫一眼,却见颜沫手里捏着一颗苹果,满脸促狭的笑容。
孙梓缪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那些个不该出现的情绪都压制了下去,随后抬脚,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会场中间跪下。
“梓缪啊,说说看,你可有什么要求,想要让哀家替你实现的?”见到事情终于走入正规了,上面的太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孙梓缪顿了一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太后的话,然后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
“孙兄,你可要抓住机会啊,我觉得!十万两白银,就挺不错的!”颜沫坐在了孙梓缪之前的位置上,大咧咧地对他笑了一下。
静……
她话音一落,整个清宁宫上下,顿时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当即也顾不上什么正事。
“啪!”将她面前放着的酒盏,就这么重重地砸了出去。
酒盏摔裂,整个会场内先是一片死寂,随后所有的人都忙不迭站了起来,跪了下去,高声道:“太后娘娘恕罪!”
说起来这错误也不是他们犯的,可把太后气成了这样,他们也不能够当做没看见啊!
气氛一度陷入了僵硬,所有的人都跪着,这其中也包括了穆纷纷在内。
可她一抬眼,看见那个把太后气得够呛的人,反而还坐得端正!当时就感觉一口气憋在了自己的胸腔里,提不上来,差点就这么背过气去。
这个颜沫,究竟是个什么人?
“颜沫!你说什么?你可有将哀家放在眼里?”上首的太后的那张脸,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不曾。”谁知颜沫听到了这句话之后,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吐出了来了这么两个字。
许多人转过头来,无比惊讶地看着她。
颜沫这是活腻了吧?否则怎么会说出这种不像话的话来?
果不其然,有人偷偷地扫了一下上首的太后,发现太后的一张脸已经全黑了,脚下还有些不稳,那模样,就好像是她要被颜沫给气得昏厥过去了一般。
“太后娘娘当然是应该放在心里的,如何能够随随便便放在眼中呢。”这所有人一口气还没提上来呢,颜沫就又补上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一出,到底是让这个场面变得好看了一些,就连太后的表情都不再那么的阴沉了。
只是气氛还是说不出的古怪,而这一份古怪,都是由颜沫引起的。
“像太后这样的人,就好像是天上的太阳一般,如何能够随意现于眼前?”那边,颜沫挑了挑眉头,还在继续说。
这周围的气氛,丝毫都没有影响到她,反而是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了。
“所以啊,孙兄,如此难得的机会,自然是要考虑清楚了。”她话锋一转,竟然主动地将话题转移到了那孙梓缪的身上。
孙梓缪面上是说不出的复杂,闻言,还深深地看了颜沫一下。
“孙兄,这要什么良田啊宅子之类的呀,在我看来,都俗不可耐!”也没人搭理颜沫,但颜沫这个人一惯都是这么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也不需要谁来接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还是要银两合算一些,孙兄你想啊,十万两白银对于太后来说,不过就是抬抬手指头的事情,可对于寻常老百姓而言,这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了。”
颜沫说到了最后,这话里似乎意有所指。
似是在说太后浪费,又似是在感慨百姓生活辛苦一般。
“颜沫!这要求是哀家许诺给梓缪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太后到底还是憋不住了,在颜沫越说越过分之前,堵了颜沫的话。
“是啊,这要银子又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如今却又说这些个银子都够百姓花销许久了,这前后矛盾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还能够想些什么,不过是在想方设法的引人注目罢了!”